名年轻护士给你端来粥,又给你添个洗过苹果,对你羞涩地微笑。你目送她走出病房,听见她和同伴打闹。她同伴低声说什,护士拿档案袋拍同伴脑袋,笑骂道:“想什呢,那可是个神父……”
你档案上登记着“以诺威尔逊”,个普通神父,失去驻地,需重建档案,有待分配。你穿着医院给换上病服,医护人员不敢随意处置你那件多出破损法袍,在你醒来后他们将之交还给你,连同暗袋中藏着圣遗骨玫瑰念珠,那便是你与前半生之间唯联系。你靠在床头向外看,外面下雪,不远处传来圣诞歌声音。
不久,广播响起,教廷宣布今年圣子名为以撒,而在外与邪恶战斗多年圣子以诺在圣诞节如期归来,与教皇共进晚餐。你咬口苹果,这是你第次吃苹果,甘甜汁液在你味蕾上绽放,它如此甜美。
神指引你,这是神旨意。
牌、军牌不同,那枚背后刻着姓名十字架项链无法拿下来,圣十字穿在钢刀都斩不开金属链上,每个圣子在婴儿时期戴上它,死后才可能与之分离。你还活着,它却不见。
是落石,那几乎劈开你脊椎锋利石头显然还劈开别东西——或许正是那坚韧金属阻挡救你命。你仓皇跑回河边,拼命搜寻,那里没有你圣十字。
圣子从不露面,而教廷里其他人,只见过你八岁前模样。
你心中忽然升起个荒诞念头:你是谁?认识你人都不在,能证明你圣子身份东西不见,那你究竟是谁呢?你觉得你不在这里,你觉得你不是你,你不知道活下来自己是个什东西。他们都死,你还活着。主啊,父啊,您到底要怎做呢?
你无望地翻找着,望进水中,河水将你脸撕成无数片。在饥饿疲惫与头昏再次带走你意识前,有什亮晶晶东西漂流而下,你抓住它。
你期待那是你十字架,可它不是。那是枚圣牌,还算完好,能看清姓名与出生日期。你先看到出生年月,二十岁,与你同年,这场战斗中与你年龄相近圣职者只有那个担当向导当地神父。然后你向上面看,看到名字:以诺威尔逊。
他叫以诺,个有姓氏以诺。
你在家小医院里醒来,你苏醒没惊动多少人,医院非常忙碌。突如其来恶魔军团扫荡几个小镇,终于被赶来军队剿灭,这会儿附近医院里塞满幸存者。医生护士匆匆忙忙地在病床间穿梭,等你企图拔掉手上针,才有人惊叫着前来阻止你。
“请不要乱动,威尔逊先生!”护士说。
你多少还是受到点优待,毕竟你被发现时戴着圣牌穿着法袍,是个圣职者。医生委婉地向你诉说“你故乡”无人生还这噩耗,并表示你生还实在是个奇迹。“呃,神迹。”他尴尬地笑着,显然没怎和圣职者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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