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3）

他真尽力尝试。

你不知道他从未向你忏悔和寻求免罪，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罪。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人类，变成恶魔不是他错，爱上同性不是罪过，与爱人共浴爱河不是*乱，被操不等于不洁。他妹妹赞同他，他朋友支持他，可他们都已经死。在那之后，雷米尔遇见所有人，每个，都在否定他。

他们叫他恶魔，他们叫他肮脏婊子，他们说他活该如此。他全部抗争都徒劳无用，可以被很多拳脚、枪支和祷言镇压。当你用177个银币买下他，他已经学乖，不再说出那些招致嘲弄或伤害可笑坚持。他已经相信没有人会将他当人看待，哪怕他依然觉得自己是个人。你将他视作同类，你让他相信你视他为人，当他开始小心翼翼地信任你，你说，同性苟合乃可憎之事，“必从民中剪除”。你说，“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样、他们二人行可憎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

如同箴言。

当雷米尔开口，你不知道他并不是在问你，而是在问这不友好世界，在质问自己命运。他问：难道所遭遇切，都是自找吗？难道就不配生为人去爱人

客厅，漫无目地东张西望，仿佛会有第二个完好无损雷米尔从哪里冒出来似。桌上放着便签本，和出门时不同，上面写字。

你拿起那个本子，上面字迹与购物单上样。上面只有行字：别救。

你撑住桌子，继而坐到沙发上，因为你腿突然支撑不住自己重量。你把那页便签纸翻过来，把整个便签本页页翻看，没再找到只言片语。这便是雷米尔给你全部留言，“别救”。

事实上，即使他写“救”，你也救不他。你已经用光圣物，就算没有，雷米尔死亡时间也太长，而你毕竟不是神明。你无能为力，你回天乏术，在死亡面前你依旧孱弱无力，与他人没什两样。

雷米尔死。

于是，有些事你永远无法知晓。

你不会知道他如履薄冰恐惧，当你用伤害他那双手挽救他，给予优待却不说理由。你以为你们切都好，你认为他已经没事，你意识不到你们关系从未且永远不会平等，你站在高处，像个巨人，不知道你足下小草对他来说是荆棘森林。

你不会知道你对他来说意味着什，神父永远谦逊，又或许人在面对所爱之人时总是缺乏正确认知。他过去整个世界已经崩塌，而你成为他新世界支点。你给他二次生命，混血恶魔雷米尔可以容身世界只有你房子这大，你不知道，他第二次抓住你用光多巨大勇气。

你不会知道他遭遇过什，你不知道那些人如何进行场烧死女巫狂欢。对你来说是普通经文东西，对他来说是大量惨烈伤痕，那些黑色伤口深而狭长，他耻于展示，你无法治疗。

哦，在最后，在昨天，雷米尔是企图告诉你，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