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嘴角,捻开手指上血。
你忽然闻到硝烟,听到爆炸和嘶吼和惨叫,你脑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红黑交织画面。上次出现能伤到你恶魔是什时候?八年前?九年前?你依然维持着锻炼,身手没有变得迟钝,但或许你在精神上松懈许多。
你容许那些流浪动物抓你咬你,任由那些流浪儿哭号着拳打脚踢,因为他们攻击并不致命,而你是个神父,你能清理和治疗那些小小伤口。被他们抓咬和踢打有助于安定他们精神,避免更多麻烦。这里不是战场,他们没想杀死你,只是太害怕。
五年,习惯成自然,你险些忘要躲开。
尽管如此,你依然对177刮目相看。它反应速度与攻击角度都无懈可击,即使在战场上也属于流好手,何况它还戴着镣铐,伤痕累累
着湿滑液体,大号针筒很快滑进去。177抽口气,发出半声被扼住脖子声音。当你推动活塞,它张开嘴。
177张大嘴,毛巾掉下来,你能看见它舌头在口腔中发颤,却没有听见点声音。这恶魔瞳孔放大,汗津津地凝固在那里,口气半天没吐出来,叫不出声,仿佛疼得不知道该做出什反应。你知道疼痛到定程度,可能让人(或非人)发懵。
“啊啊。”
它最终还是叫出来,声音意外很轻。它声音粗粝如沙,毫无水分,仿佛被挂在马后拖在砂石地上磨过,破碎成很多片。它咳嗽起来,像被自己口水呛到,为咳嗽震动痛得面容扭曲。177死死盯着你手,看着针筒点点把圣水挤进去。它头猛然后仰,后脑勺抵住后面水泥柱。汗水滑过它眉毛,从眼皮上滑落。它浑身上下都抖得厉害,抖得整张床都在震动。
这不见得在害怕,只是生理性、无法自制结果。血液从皮肤表层流走,肌肉开始收缩颤动,企图阻止失血与失温。你摸摸它脚踝,那里摸上去片冰凉。
177粗重地喘息,它调整呼吸抽气声尖锐,像在抽泣样。你端详它面孔,它没有哭,潮湿只是汗水。
恶魔会哭吗?你不知道。
这次冲洗结束你换上清水,摘掉喷头花洒,用水管冲掉圣水残留。你打扫干净浴室,处理掉塑料纸,收拾好行军床和橡胶手套,顺便拖干净之前车辙。干完这些,你走回浴室,发现177在浴缸里睡着。
你点都不奇怪,捡回来那些客人总是在洗澡时很精神,洗澡后很疲倦。它昏昏沉沉地睡在浴缸底,角抵着浴缸壁,抱着自己膝盖,蜷缩得像个胎儿。原来恶魔睡觉也是这种姿势。你不想弄醒它,但你得在睡前检查下伤口。
你轻轻拉开它肢体,动作足够轻柔,可它在被碰触瞬间就惊醒。177弹跳起来,凶猛地攻击你,哪怕银链因此在它胳膊里下陷,几乎勒到骨头。破空声足以说明那是多重击,你险险避开,饶是如此,侧脸颊还是留下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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