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引意识越来越逃避,脑袋也越来越昏沉,好像有什把他向未知深渊拖拽过去。
七处会及时处理这件事吗?
不定吧,七处那几个人现在估计头都忙秃。
顾引身体内部好像有把火在燃烧,心里也有把火,整个人恨不得变成抔灰烬,随风散掉就不用思考这些问题。
军人铭牌是周蘅卿替他跟老爷子要来,算是h国传统习俗里改口礼。
萧衍老爷子当着众人面,亲口承认这是萧家孙媳妇。
除这点以外,精钢制成军人铭牌对顾引也有着特殊意义——他自己已经被收走。
考试前顾引特地把老爷子送军人铭牌找出来,戴在脖子上,他说老爷子生入死那多次都能平安无事,这块牌子能当做护身符,上战场能无往不利。
萧纵不知道小秘书这种时不时迷信想法是从哪冒出来,但对他犯傻已经习以为常,揉揉脑袋这事就过去。
周蘅卿冷冷道:“东南军区,七十九营特种兵六班教官,‘α’作战分队队长,二十五次三等功,九次二等功,两次等功,第二十八届兵王赛第名。”
他每说个字,就在顾引心上割刀。
都知道。
顾引呆呆地盯着他,动不动。
“这点伤就能让你躺三四天?”
头,看着窗外阳光和斑驳树影,过会儿没听见医护人员絮絮叨叨劝说,才回过头,看见周蘅卿。
“嫂子。”
他哑着嗓子喊声。
周蘅卿身姿挺拔,他站在离病床两三米远地方,道:“顾少校。”
他说完后,病房内出现片刻沉默,只有窗外鸟儿在愉快地鸣叫着。
可现在萧纵拿走这块铭牌。
顾引在医院门口条件反射放倒刘建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听见萧纵跟医生对话,心里还非常慌张。
刘建为什会在这里伏击他?
萧纵看见吗?
就算没看见,刘建也会说,医院门口也有监控。
“你比赛时遇到山体滑坡营救队友受伤都比这个重!现在躺在这里半死不活,不打针不吃饭,在作践谁身体、难受给谁看?!”
周蘅卿说到最后句时,语气已经称得上是严厉。
得亏医生不在场,不然能把他们急死。
顾引挨顿长官式训话,苍白嘴唇抖抖,最终才开口,道:“嫂子,他把铭牌拿走。”
周蘅卿:“……”
顾引半靠在床头,左手腕还戴着台心跳监测仪,所有数据都会传到隔壁医生待房间。
听见周蘅卿话时,顾引手指轻轻动,揪住雪白被子。
上次见到顾引,他皮肤仿佛泛着层阳光颜色,嘴唇红润,眼睛清澈明亮,笑就弯弯,看着就是那种讨长辈喜欢孩子。
而此时顾引虽然脱离危险期,omega发情热也勉强控制住,可他黑色瞳孔空洞洞,脸上也没有血色。
两天时间顾引就瘦大圈,惨白皮肤半透明得甚至能看清楚青紫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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