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门外诸位大人还都等着您身体恢复，等着与您商讨国事呢，臣妾让他们先候着，等您醒来再说。”
听到众人都在，虞帝终于松下紧绷
弦，慢慢喝
药，才问：“都有谁？”
“柳侯，林相，崔老，赵侍中，凌少卿，薄统领，还有重明，都在呢。”
柳清如用帕子为他擦净嘴边药渍，轻声道：“皇上昏迷前还叫容大人来，可是有什
要事？”
虞帝怔片刻，瞟
眼容九安，沉吟片刻，示意容九安暂且候着，问道：“曲沉舟呢？”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动，看着橘红色火焰铺天盖地，在火中挣扎声音消失，人忽然变成曲沉舟，可怖妖瞳隔着火焰看他。
带着嘲笑。
虞帝声嘶力竭地尖叫声，陡然惊醒，才发现满口都是汤药苦涩。
喂药人十分有耐心，等着他慢慢吞下这口。
“皇上。”
明，这东西你也经手过……有没有什法子？”
柳重明惭愧低头：“臣……”
虞帝不想听到多余话，忽然脚踢在他身上：“去！去把曲沉舟给
找来！”
柳重明与薄言对视眼，还是薄言开口提醒：“皇上，曲沉舟今天凌晨刚转到死牢里，明日午后就要斩首示众，现在这个时辰，该是快要上囚车。”
“谁要他死！谁要他死？！”虞帝仿佛即将溺死人，就要失去唯支撑似，只靠着个名字苟延残喘。
千子塔倒，木精碎裂，别人可以不提，可他已经没有犹豫时间。
“皇上昏倒之前说要找他，重明和薄统领不敢耽搁，将他从死牢提出来，暂时先放在观星阁，等皇上醒来再定夺。”
“人……没有死……是吗？”
“是，”柳清如应他：“皇上若是要他伏诛，臣妾这就叫重明他们去。”
“不！不要！”虞帝忙挣扎着抓住她，待额头冷汗出又干，才无力地向后靠，摆摆手：“都出去，九安留下来。
那声音柔软温和得如同云朵，终于让他从梦境回到现实中——他还是皇上，他还掌控着切，他还活着。
柳清如见他睁眼，尝试着将手垫在他后颈上，见他点头，才将软靠放在床头，扶他坐起来。
屋里除柳清如，还有娴妃和容九安。
见后者，虞帝心中冷笑声，这个时候召容九安在这里陪侍，难不成是要逼自己下诏立储？
像是明白他顾虑，柳清如轻轻吹吹汤药，自己先喝勺，才递过去口，柔声安抚。
“曲沉舟！快去找曲沉舟来，朕赦他无罪，快去！给把他找来！给……”
许是他太过激动，捏得太紧，如砖石样木精啪地碎成三块，那枚铃铛沿着衣襟滚落下去，最后响嘶哑声。
虞帝怔怔看着碎片，徒劳地张张嘴，忽然呕出口血来，眼前黑，向旁栽倒过去。
他在梦中被火焰包围，看着那个女人凄厉地喊着“阿泽”。
如果走过去，如果回应……他想着，是不是以后人生轨迹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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