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喜陪着起笑:“恭喜皇上。”
他不再多说——皇上何等敏锐,有些话就该点到为止,怀疑种子只要种下,就等待着合适土壤生根发芽。
“皇上,”他轻声问:“后天是曲司天卜卦日子,还要宣吗?”
虞帝手指习惯性地抚在手腕上木精,几次差点将那个“不”字说出口,可那之后空白几天仿佛将他架空在深渊之上似,总是觉得哪里十分不踏实。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是上瘾,没有曲沉舟卦言护佑,他便如赤身奔跑于冰天雪地里样。
“老奴想着,曲司天坚持不肯认也是有原因,他小小年纪就吃些苦头,又没有为人父母,哪知道爹娘辛苦,难免心怀怨恨。”
折子丢在书案上响声打断他话,虞帝冷声笑:“心怀怨恨吗?朕现在才觉得重明有句话说没错。”
于德喜小心问:“皇上说是……”
“出身卑贱,”虞帝向后靠在椅背上,捏捏眉心:“养不熟狗,亏得景臣刚刚还为他求情。”
“敬王爷?”于德喜怔下,句话脱口而出:“世子呢?”
得再旺,坐久话,寒气还是会从脚底直爬上膝盖。
虞帝果然舒缓地呼出口气,声音却是冷得透骨:“倒是被朕养得有把骨气,你说是不是?”
于德喜不敢吱声。
“他人呢?”
“回皇上,曲司天听从您吩咐,回府闭门反省去。”
曲沉舟确被他惯出些骨气,可对于这只不知天高地厚雏鹰,他不舍得扼杀,只是想要折断那双翅膀而已。
所谓傲骨,是最没有用东西。
良久,他吐出口气:“宣。”
曲沉舟被送出宫门时,已有人在下马石处等他许久。
两人在外人眼中关系敏感,为避嫌,也不坐马车,只
“……”虞帝听他语调古怪,睁开眼,问道:“重明?怎冷不丁地提起重明?”
“皇上恕罪……老奴时失言。只是老奴之前直不解,明眼人看那妇人相貌,也该知道与曲司天必然是血亲,世子既然与曲司天看不对眼,怎还肯好好地把那几个人带回去?”
虞帝停片刻:“继续说。”
“是,之前在暖阁时,老奴还以为,以世子脾气,会跟徐大夫起逼问曲司天。别不说,如今皇上差人去芜安府取户籍黄册,世子竟像是不知道消息似,都没来闹腾皇上。”
“重明……”虞帝目光落在他身上,呵呵笑:“看来也是长大懂事。”
“回去?”虞帝手指摩挲在笔杆上,紧皱着眉,似是不敢相信:“回去?”
“是,”于德喜弓着身,专注地边暖脚边轻轻按着:“皇上,曲司天体虚多病,想来是身体确不适,才没敢来面见皇上,怕君前失仪吧。”
这理由太过牵强,倒不如不说,虞帝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
“皇上,恕老奴多嘴,为曲司天讨个宽恕。”
于德喜低着头,仿佛不知道皇上此时沉默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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