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像条滑手黄鳝钻出去,狡黠地笑:“猜董成玉会走水路。”
他愣下,才想起来这是刚刚那个问题答案。
小狐狸就是这狡猾,每次要溜,就假模假样地跟他商量正事,而这些是也确是眼前亟待解决,他每次都只能忍着难受把这个话题接下去。
“你给等着!别让逮着你空!”他咬牙切齿放狠话,才把人拽回来,将刚刚蹭乱鬓发整理好:“那赌不起来,也猜他会走水路。”
以慕景延多疑,走水路是必然。
柳重明先是给人将官帽扶正,将碎发慢慢捋进去手指才向下,仔细地整理着衣襟腰带,心中不甘。
“好不容易来次,你又要出门。”
曲沉舟伸开手,由着他为自己整理衣衫。
“叫你别跑过来,让人看到,你都要掉脑袋。”
“今天去看过景臣,陪他坐会儿,然后想你,”柳重明绕去身后,在鬓边挨挨蹭蹭:“你放心,来之前好好看过周围,没想到你要外出,曲司天真是大忙人啊。”
之后,两人争吵不过是点喧闹,柳志涛死也不过是分家条人命,而且听说那人本就不成器。
至于丁乐康死后,所谓曲沉舟陷害柳重明跌落悬崖只他们俩说法而已,再没有第三个人可以作证
而丁乐康究竟是怎死,更是谁也不知道。
慕景延越是细想,越是胆战心惊。
如果这猜测是真,如果曲沉舟真能为柳家做到这种程度,那柳重明可真是笼络到不得帮手。
来水路便利,尽快回到江南,以防夜长梦多,二来若是在董成玉面前选曲沉舟指旱路,太过低头示弱。
慕景延做不来。
更何况,先前还有齐王前车之鉴,哪怕慕景延能想到,所谓“近山不近水”中“水指是江行之,齐王结局也骇人得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如果董成玉走水路,会如何?”柳重明问。
“天时地利人和,样都没有占,”曲沉舟拈着发梢去搔他睫毛:“更何况世子爷家大业大,河里海上都横着走,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如提头来见
曲沉舟听他语气中都是幽怨,微微仰起头,垫在他颈窝里,舌尖去触他喉结。
“柳统领今天过来,难不成又是锦绣营在巡检?”
“倒是想啊,可惜曲司天不给足够时间,可怎仔、细、检、查呢?”
曲沉舟被热气搔得耳中发痒,偏偏头,轻笑挑衅:“在石矛县时候,世子明明也没花多长时间。”
柳重明全身僵,忽然发狠咬他耳朵:“你说什?再说遍?明明是你紧咬着不放!才……”
这样话,他毫无胜算,那宝座周围早被围得固若金汤,而皇上还无所知。
但这可能性太低,也太过于骇人,他还没有把握确定,所以如今董成玉问题让他也陷入两难。
水路?还是旱路?
哪条路才是董成玉真正生路?
“要不要猜猜?董成玉最后会走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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