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帝打断她话:“沉舟不是这样人,照你说来,难不成谁掌南衙,谁就在后宫说算?”
柳清如垂目:“皇上,曲司天不同于人,若是曲司天窥得天机,自有打算,臣妾有所阻拦,坏大事,臣妾担待不起。”
“又或者,皇上可否告知臣妾,何时听从曲司天,何时听从臣妾。”
“皇上将后宫托付给,自然是为后宫安宁,若是扰乱不安,搅扰皇上,臣妾如何心安?”
“并非臣妾没有容人之量,只是来曲司天居于宫中本就不合规矩,二来,臣妾不能在后宫言出必行,臣妾不敢担此重任。”
这样本正经大礼令虞帝停脚:“怎?”
“臣谢过皇上隆恩,必不负厚爱。”
虞帝晚气闷被冲散许多,今晚事也不避讳地带着人去,便是要看曲沉舟能不能跨过心腹这道坎。
“聪明小家伙,”他欣慰笑,俯身摸摸曲沉舟头顶:“朕不会亏待你。”
“臣妾恳请皇上,将曲沉舟送出宫外,否则恕臣妾不敢受此恩赐。”
“你也不想想,你为什都不敢让太后见见曲沉舟!”
“母慈子孝?呸!只恨自己识人不明!信你鬼话!”
“慕仁泽,你不是想知道那个江湖术士跟唐家有没有关系吗?偏不告诉你!”
“你日日做噩梦吧!你害死那些人,总有天会把你拖入地狱!”
她咆哮声越来越尖细,仿佛口气顶得上不来似,连笑带喘,扶着桌子跌坐在地上。
见虞帝半晌不语,她眼中盈起泪光,柔声又开口。
“皇上,重明与曲司天之间龃龉不和众人皆知。若有万,臣妾难逃被人怀疑。臣妾为皇上无惧揣测,可臣妾有岚儿,不求太多,只求岚儿能在快乐无争中长大。”
视线中衣摆忽然离开榻边,她在心里口气还没叹完,已到门口人沉声问道:“清如,你知不知道,因为沉舟住在宫中事,从前喜
“你说什?”虞帝面色不善,甚至没有让跪在地上人起身:“朕令你打理后宫事务,你这是恃宠而骄,与朕讨价还价?”
柳清如目不斜视,并不慌张。
“臣妾虽年轻不懂事,却也知道规矩礼仪需得令行禁止。皇上在前朝殚精竭虑,臣妾理应为皇上分忧。”
“可如今曲司天居于宫中,臣妾便是有起居坐卧规矩,他也是个特例。”
“更别说曲司天掌着骁营和金吾卫,若是他有心从中作梗,臣妾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虞帝忽然起身,拂袍袖,冷笑声:“都过去这多年,你说也罢,不说也罢,朕也不是非要个答案。”
于德喜在他眼神里会意,在两人身后关上房门。
曲沉舟提着灯笼走在侧前方,仿佛没有听到门内被捂住嘴窒息挣扎声,小心地搀扶着虞帝下台阶。
秋夜寂静,他们行走在低低虫鸣中,仿佛幽冥里孤魂,句话也没有。
直到回寝宫,曲沉舟才将灯笼放下,跪在门槛外,恭送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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