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已完全反应过来。
“柳重明好毒心!慕景昭这个蠢货居然会信!不知道他死到临头吗!不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唐家没,擂台上就只剩下他和柳重明死斗,这切来得太快,是他始料未及。
“快!快去叫人追上慕景昭!趁还能回头,拦住他!赶快派人知会唐家…”
奇怪声音打断他话,起初还只像是蝇虫在耳边振翅,还像是有什在推动空气,波波如水袭来。
“……不是吩咐你们……”他气息有些乱,恨不能将信笺撕碎。
不论宁王和太后之间发生什,唐家和皇上已陷入胶着,此时借朝中口舌拱拱火,必然时不会平息下来。
到时皇上落下风,必然把柳家扯进来与唐家交锋,即便宁王最后被放出来,他也大可做壁上观,暗中布置。
更重要是,从皇上对宁王态度,他敏锐地察觉到对唐家态度,对他百利而无害。
可他千算万算,本以为怎样都可以坐收渔利,却没算到这个傻子跑。
细细水流倾倒在风雨兰叶子上,越来越粗,将整株花压得向旁歪倒,仿佛正在经历,bao雨样。
瓢水倒完,又是瓢,显然已没耐心,只浇到半,水瓢就被丢回桶里。
慕景延坐在台阶上,四面都是熟悉得腻烦围墙,秋老虎晒在头顶,更添烦躁。
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后半辈子就只能被圈在这方犄角里,无法脱身。这念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什消遣都无法驱逐。
虽然极力不想承认,可有样事实让他不得不面对——从前与宁王和齐王三足鼎立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露怯过,如今柳清如刚生下皇子没多久,他就已经落到这步田地。
慕景延从没在自己家中听到过这种声音,与那人四下看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天空,惊恐莫名。
这可是重罪!
“王爷,据说柳重明之前去见次宁王,”那人生怕激怒他,轻声说:“但是他没多久就出来,也就没人当做什事。结果今早就发现宁王不见!”
“那怎现在才来说!”慕景延看看已过午日头,厉声咆哮:“这长时间,你们都干什去!”
“王爷恕罪!”那人忙跪倒:“宫中如今轮值严格,消息没能立刻送出来,等外面人得到消息,宁王已经出城,看……看方向是要往十里亭……”
慕景延呼吸顿住,不敢相信:“宁王难道要逼宫?他哪来这个胆子?难道柳重明怂恿他逼宫……”
而且这境地甚至该说是他自取其咎,柳重明根本就没与他正面交锋过,却无形里给他莫大压力。
慕景延将手伸到桶里,清凉井水冷静下烦躁,正要起身,见门外有人匆匆而来。
“王爷,宁王出事!”
他接过递来信笺,飞快扫眼,大惊失色:“怎会跑?他疯不成!这不是找死吗!”
傻子想法真不是他能理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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