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俩是早就已经对好话头?”
“没有,也是刚刚见到世子而已,”曲沉舟正色回答:“不过是话说到这里。这是最该走条路,想要破局,皇上也在等这个人,而世子是最好人选。”
斗室里安静片刻。
无人反驳,他们比旁人都知道更多内情,切顺下来水到渠成,却总是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凌河想要走,又犹豫下,重新坐回来。
柳重明在这条条分析中逐渐理清头绪,与曲沉舟对视眼:“皇上吊着唐家心,就是在期待点什。石岩。”
“怎?”
“这些日子,皇上有没有调动北衙?”
“有啊,”白石岩应声:“半个月前,说是皇上要观看北衙演武,让调左右龙骑军在观山亭,后来皇上又身体不适,现在人马还在那边留着呢。”
他刚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难道皇上是为防着……”
吧,这样堂而皇之血腥诡计,曾经是他最深恶痛绝。
可公道正义源头已经歪曲,由不得他以荒唐治荒唐。
“明白,恶人自有恶人磨。”
“恶人”好看眼角挑下,微微笑:“说得对。恶人自有恶人磨,皇上如今看着态度模糊,实则已经有倾向,只差个恶人为他解忧而已。”
“什意思?”白石岩不明白。
“世子,如果到那天,小殿下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不敢对未来有十成把握,可是姐姐不会这样教导殿下,”柳重明郑重
观山亭就在京城和十里亭之间,若是十里亭处有骚动,左右龙骑军就是致命处伏兵。
这本该是军中机密,不为旁人所知,如果不是跟眼下讨论事情关联在起,还不觉得怎令人毛骨悚然。
“不止是防着,而是期待,”曲沉舟纠正他:“只个疑点重重刺杀,就算能掐断宁王往上爬路,却还不足以彻底按死唐家。如今局势胶着,需要个人……”
“这个人被曲司天半路陷害,死里逃生,即将回到京中。”柳重明坦然接口:“因功劳被抢,急于立功。若此番事成,必将百尺竿头更进步,诸君有想逢迎巴结,别忘赶早。”
白石岩目瞪口呆,来回看着桌案旁坐两个弟弟。
柳重明为他解惑:“宁王此案疑点重重,若皇上真心想为他洗清冤屈,多得是可以着手插地方。”
说到这个份上,白石岩也明白:“皇上不想留宁王?!”
“何止是不想留宁王?”曲沉舟答他:“宁王被骄纵成那个样子,皇上也许早就无意宁王继位,只是恐怕有把柄被唐家拿捏。这次将宁王禁足在宫中,也是让唐家投鼠忌器。”
方无恙始终在旁边声不响,此时才不解皱眉:“投鼠忌器?不清楚你们这些弯弯绕,不过听这话,难不成如果唐家夺回宁王,还敢做点什大逆不道不成?”
“他们敢不敢是回事,可皇上并不想让他们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把什陈年旧事都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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