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而他和曲沉舟两人被困在这人迹罕至山岭里,只凭手里这两把剑,要听天由命地走过这十多里路,更别说这远路也并非马平川。
不期而遇,也许是伙伴,也许是敌人。
更糟糕是,这不是上山来时路,别说找到守着人和马匹,面前是看不到尽头山林,连回去路都要重新摸索。
他坐起身,没来得及管腿上疼,向身旁摸过去,轻声叫:“沉舟?”
自从下山之后,没听到小狐狸说个字。
“别回头!”柳重明咬牙喝声,回身剑,扯起他,脚不沾地地向山下路狂奔。
没向前跑多远,只听身后咋然声响,如平地惊雷,已经暗下天色被四散火花点亮片。
可刚刚那幕太过惊悚,谁也不敢停下脚,直连滚带爬到山脚下,才回头看看已经距离最近树有段距离,筋疲力尽地扑在地上。
柳重明仰面躺在地上,喘得厉害,觉得胸口火烧火燎地疼,用手压半晌,惊魂未定地喃喃句。
“妈,糟……”
曲沉舟脸色霎时惨白。
在半山腰上见到那两个人后,他考虑过,那名叫晏归期“树怪”虽力量惊人,具有压倒性力量,却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们。
连对于抢先出手丁乐康,在安宁出声阻拦后,也只是伤肩膀。
这样来看,所谓吃人传言,恐怕不过是见过人心生恐惧,自己吓自己说法罢,也许那些旅人消失原因有待详查。
却从来没想到,除那个晏归期,居然还有个真正怪树,而丁乐康死卦居然会应验在这里。
人还好好地在他身边,像是被他拽下惊醒,难得肯好好开口应他。
“世子,你说……”那声音里些许怔忡:“会不会真是个妖怪?”
“是啊。”
曲沉舟没料到他答得这快,点安慰都没有,哦声,不再说话。
“沉舟,你应该也听过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确是糟。
他们遇到最麻烦情况。
丁乐康死,死得比他们预计早很多,而且刚刚那颗炸开信令,恐怕就是那棵吃人树在丁乐康身上抖落,又无意间打亮。
哪怕抛开那两个莫名其妙怪人和杀丁乐康吃人树,那烟花也是点燃暗斗火星——在成松岭外暗中跟着保护丁乐康和他人都会看得清清楚楚。
这火星会路燎到十里开外定陵丘,两方人马将在夜色之下追逐厮杀,拦截与被拦截,互为猎人,互为猎物。
眼下容不得他细想,那枝条攀附极快,双臂被束着让不开身,只能见到视野里那阴影在眼中无限放大。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巨大力量陡然撞在他肩上,被剑光斩断树枝纷纷如雨落。
柳重明借着冲撞力气,为他挣开腕上束缚,将人合身抱着,两人又向前扑丈有余。
“走!”
曲沉舟片刻也不敢耽搁,滚起身,手向后拉,却觉得有股力量在将柳重明往后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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