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擦干眼泪,忙着为他解释。
“世子修整时候,没有改大体框架,你还住在这儿时候,这里楼是大堂,二楼是厢房。”
“这边是茶楼,以前还留过状元墨宝,楼塌时候毁,世子就让扔。”
“这后面是客
恐怕太后已经开始坐卧不安。
他在空荡荡门口下马,抬手拦住身后跟随骁营兵士,独自进门。
奇晟楼里原来下人、家奴、舞女、先生等等干人等已被遣散,只留下被收拾得干二净奇晟楼。
林管事就在影壁处等着,看见曲沉舟,本来想说些什,眼泪却先流下来。
“小曲……”他用袖子擦着眼泪,慌忙改口,颤颤地就要跪下去:“曲司天……”
曲沉舟不紧不慢地夹着马肚,他喜欢这样走在街上,从前没有见过风景,如今可以大可慢慢欣赏。
只是耳中仍嗡嗡作响,女人尖声哭泣像是住在里面,久久不散。
谋害皇嗣罪,足以让有资格垂涎那个位置王爷坠入尘埃,更别说是对柳贵妃孩子下手,更别说这里还含着数条胎死腹中人命。
可瑜妃出面,担下切罪责。
许是动恻隐之心,许是并不想真让这个儿子伤筋动骨,皇上将瑜妃降为宋昭仪,怀王即日起禁足家中,未得允许,不准外出。
在虞帝身后,柳重明与曲沉舟目光短暂碰下。
凌河审讯结果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只有怀王。
在柳家意追凶下,这十数年来,宫中无数夭折胎儿,自此便找到冤头债主。
哪管是不是真。
“林管事,”曲沉舟扶着他,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被这泪添几分伤感:“林管事,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管事不知道该回答什,只个劲地抹泪。
曲沉舟递帕子过去:“别哭,今后还要劳烦林管事为打理府邸,陪转转吧。”
他虽然在这里生活许久,可几乎都被困囿在后院,抬头只能见到无法逾越围墙和不可企及天空,这还是第次这样安然从容地走遍奇晟楼。
曲沉舟唇边带着丝冷笑。
若是将来岚儿长大……
他想着,总该让重明教给岚儿——均衡确是帝王之道,可无论什事做得过,便只有自食恶果。
皇上想把每个人都稳稳地掌握住,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
眼下情况来看,岚儿刚出生,怀王被禁足,景臣不值提,也只有新得兵权宁王,正是春风得意时。
怀王和瑜妃恐怕谁也没想到,次不慎没能脱身,就被扣头屎盆。
在旁人看,这些不过是皇上临时安抚柳家手段,可其中究竟如何,只有怀王自己清楚。
奇晟楼挂几十年牌子第次被摘下来,变成炉火中焦黑木炭。
铁匠们光着膀子下力气,铁汁从炉中流出来,浇铸成新牌匾——这牌匾来头不小,不能小觑,那上面两个字,可是当今圣上恩赐御笔亲题。
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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