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耐心解释，毫无意外听到自己被啐
口，忍不住勾动唇角。
他们仍然有着最好
默契，即使没有事先得到消息，他也猜到曲沉舟今晚会来，即使他不说，曲沉舟也明白他如今最需要个去处。
——他追着
他手顺着柔滑乌发摸到头顶，轻轻按向胸前。
“沉舟，别哭，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去死。”
前襟被濡湿片，怀中抽泣颤抖过许久才慢慢止住，他被推出假山。
里面人过阵子，才慢慢钻出来。
再次出现在面前曲沉舟已经擦去脆弱模样，恢复平静呼吸，只声音中仍有丝不平。
如果不斩开那些荆棘，曲沉舟恐怕会再走遍从前路——小狐狸唯能想到摆脱痛苦方式，便是殉身殒命。
柳重明在黑暗里及时握住只手，按在胸前。
“想你啊，每天都在想你。”
既然小狐狸当年没能问出，他愿意把所有思念都说给人听。
“日日夜夜都在想你，知道你让去拈花铺子前，救命，可是后来……是对不起你。”
片刻，立刻反应过来。
如今自己未曾家破人亡，梦见那些血腥往事都几欲崩溃，起初他甚至只要眨眨眼，便似乎看到曲沉舟高悬尸体。
哪怕睡着，也会在噩梦中痛哭醒来。
那些经历对前世自己，更是切肤之痛，换做是他现在，恐怕也会疯狂。
只这句话，他忽然便隐隐将那些未能想透前因后果串连起来——曲沉舟为什
会重生回到十四岁。
“跟来。”
柳重明跟着他从假山回到青石路，又钻进对面小路里，在微弱月色投下斑驳中，忽然牵住他衣袖。
“走慢些，跟不上。”
曲沉舟被拽得顿顿，侧脸看他眼，没有抽出袖子，却慢下脚步，过阵才问：“腿没摔坏？”
“皮肉伤，没伤筋动骨，做做样子，好得差不多，别担心。”
“你能活过来，还肯再与相见，真很高兴。是来得太晚，让你受苦。”
“还有……”他摸索着将另只手也按过来：“也想你，想你在别院里日子，总觉得你还在。”
“是对不起你，没有信你。”
“希望你恨怨，你想做什都可以，只要你能好好。”
个前世个今生，他清楚地知道他是谁，可他两世亏欠都是曲沉舟心中解不开结。
——为什曲沉舟起初会连着两次冒犯潘赫，甚至想着激怒自己，心求死。
因为小狐狸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重活次，也根本不是小狐狸自己愿意活过来，必然是从前自己做什。
“沉舟，别哭。”无论曾经为沉舟做过什，他反倒有点如释重负，又意识到自己之前像是想错什。
小狐狸百般执念都因他而起，他却因愧疚而屡屡不敢与人直面，他这样做，曲沉舟真会过得好吗？
他终于找到该走路，不能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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