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里,谁圣眷更浓,谁占上风,不言而喻。
难怪这个地方没人坐,难怪同僚们都以目光示意他赶紧跑。
马上就跑是不可能,他只能僵硬地转动脖子,挤出点微笑,向另人打招呼:“曲……曲司天……早……”
双潋滟异瞳转过来,冷淡地嗯声。
曹侍郎像是坐在冰和火交界处,半边淌汗半边哆嗦,硬挺没多久,刚颤颤嗫嚅句“下官……下官忽然肚子疼”,就被柳重明半笑不笑地呛声。
朝房虽然面积不小,可皇上上年纪,几日才早朝次,上朝*员人数更多,摆不下藤椅,放便都是条凳,去得晚,就只有站着等份。
他眼便瞧到张条凳上只在两头坐两个人,中间空出好大块地方,心里庆幸声,忙擦擦汗,抖衣摆,安稳坐下。
坐下后才看到对面同僚齐刷刷投来目光,似是有千言万语,却不好开口。
“诸君早……”
话没说完,听到自己右手侧那人也懒笑着向他打招呼:“曹侍郎来得早啊。”
胆子小,在地上留下串湿漉漉痕迹。
“薄言,累。”曲沉舟退几步,被人扶在椅子上坐下。
“问问他们是不是身患有疾。若是听不见,就把耳朵割,若是动不手,就砍手,若是走不路,就打断腿。”
他向旁招招手,要点卯册子,仿佛没听到校场上撕心裂肺惨叫声,看着文书将圈红圈三十五人抄录下来。
“人都去哪儿?”他问刚刚副将。
“怎,见在这儿,曹侍郎不愿同坐是吗?”
他忙频频摇头:“不是,不是,哪里话!”
另边曲沉舟冷淡地问:“那是因为?”
曹侍郎深深呼吸几口,当机立断两眼翻,栽倒过去,终于被人拖抱到另边
曹侍郎目光还没看到那人,先瞟到斜靠在凳子边上拐杖,心里咯噔声,反应过来这是谁声音,刚刚擦去热汗全换成冷汗。
“世子……柳统领也……早。”
知道右边是谁,不用转头去看,他就能想到,如今坐在自己左手边是哪位。
前些时候曲司天接掌骁营,可是干件不得事,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差不多算是直接脚踩在柳重明脸上。
之后这事居然就这被皇上压下来,谁都看得出来,几次争锋,柳世子都没能占到什好处。
那副将脸都白——曲司天这百无禁忌,若是说谎生病,自己怕是要代人受过。
他甚至不敢去看薄言脸色,忙肃立答道:“都……去喝酒。”
“喝酒吗?也不错,”曲沉舟笑道:“从明天起,你把这三十五个人带去明月楼,每人每天十斤酒,请客。喝不完就灌下去,七天之后来向复命。”
副将余光里瞥着远处掉在地上那几块血淋淋耳朵,当即回答:“遵命!”
曹侍郎赶到朝房时,时间还不算太晚,需要等些时候才能早朝,便习惯性地去寻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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