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正是刚刚那几个不肯绑柳志涛。
这次,他不叫薄言,只又向那三人身旁几人抬下巴:“绑来。”
令行无阻,在这样嚣张无忌面前,没人愿意再受牵连。
那三人被人七手八脚地捆拖出来,
曲沉舟终于甩甩酸麻手腕,将弓丢在地上,对薄言笑道:“果然好难,看来还是要勤加练习才好。”
薄言瞥眼那根血红木桩,几乎看不出上面还绑个人。
他挥挥手,让人把早不成形残尸拖下去,才应道:“曲司天才学几天,就能射中半多,已经算是进步神速。”
“薄统领谬赞,”曲沉舟谦虚声,转头笑道:“让丁将军看笑话。”
丁乐康惊愕还僵在脸上,就算是他掌管金吾卫多年,也从没有这样嚣张狂傲。
他前世从来只身独战,从未掌管过谁,更别说近千人,自接两部牌子后,确辗转琢磨过,究竟该怎做。
有人不光善于用人调度,不光比他更解他,更是将靶子递到他面前。
所谓杀儆百,还有比这更好人选吗?
第二箭呼啸而出,仍是力道不够,斜着插入柳志涛大腿根,鲜红色飞溅半身。
曲沉舟又走近几步,仍是带着那样惑人微笑。
侯爷和世子不会放过你!”
曲沉舟低头取箭,漫不经心又叫声薄言,听到柳志涛叫骂声被麻布堵住。
放第二箭之前,他又向前走几步,摇摆在弓上箭簇直指着柳志涛。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谓龙生九子,柳家并非人人忠义,白家也不是个个磊落。
军中多得是世家子,许多亲族长辈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犯军纪,挨棍子也居多,要人命极少。
从没有这样句话就将人虐杀成肉泥。
更何况那可是柳家人。
“曲司天……”他僵硬地回答:“好箭法……”
“过奖,”曲沉舟勾起唇角,手指点:“还有三个。”
第三箭穿透左肋,把人松松地钉在木桩上。
第四箭在丹田下,箭法不怎样,却准准地废那东西,四周都是倒吸口凉气声音。
近半数落空,另半毫无章法地穿过血肉,刺进木桩里。
薄言起初还惊疑动容,渐渐平静下来,甚至没有句劝,只让人次次填满箭筒。
校场上起初还有被堵住惨叫声,渐渐便只剩下弓弦声响,除此之外,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当年柳家遭难,牵连许多分家,挣扎求生是人之本能,可有几人却不惜推人下水,只求保全自己。
而这个柳志涛就是其中“佼佼者”,甚至以莫须有诬陷,妄图凭借密告邀功求生,以至于牵连更多无辜。
早在离开别院之前,他就列几个名字给柳重明和白石岩,叮嘱留心分家中小人。
这点小事早已被忘到脑后,却没料到有黄油纸及时传进观星阁,包括柳志涛数人往日言谈错处,写得言简意赅。
无需点拨别,之后该怎做,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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