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别人能做到,他能做得更好,别人有,他也应该有,哪怕他不过是个野种。
每次皇上看着他,每次兵权都绕过他落在别人手里时,他都觉得,四周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野种,野种!
野种又怎样?总有天,他会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慕景延双手忽然锤在桌上,放缓呼吸,让自己渐渐平息下去。
“那个曲司天……既然是个没主,去接触看看……也不错。”
“那个蠢货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有腰牌就能耀武扬威。”
“他对带兵懂个屁,怎折腾不都要依仗他们,他们不发话,下面谁听?有什好怕!”
“慕景昭有不满又怎样,顶多会告去皇上那儿,自然有法子让皇上瞧瞧他蠢样。”
“告诉他们,阳奉阴违懂不懂,糊弄人都不会?自己官帽时时刻刻指望着保,干脆连脑袋也别要!要他们干什!”
那人大气也不敢出声,喏喏应着,识趣地退出去。
上那边什态度?”他问。
站在阶下那人答道:“这几天,皇上几乎天天都去看望曲司天,瞧这意思,曲司天八成又要往上抬。”
“也不是坏事。”慕景延然点头:“皇上肯抬他,就是信他背后没有人,这事就算是过去。”
那人压低声音问:“王爷,如今曲司天正是盛宠,要不要去探探?”
“不用。他已经攀到最高枝儿上,哪肯往下看,跌自己身价。”慕景延将那信纸丢在香炉里。
住在宫里,曲沉舟觉很轻,从脚步声从楼梯第阶传来时,他就已经醒。
帷幔低垂,透过来是午后阳光,被帷幔滤得昏黄温柔。
那脚步声在帷幔外踱两步,这让他想起来,从奇晟楼被送到别院时候,重明也这样在自己床边踱步,然后坐在桌边看书,耐心地看着自己装睡。
那时候觉得满口苦涩日子,如今回
“蠢货!”慕景延突然出声叱骂句。
不光是十里亭那些人,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拖行船越来越沉废物,这些废物不光帮不上什忙,还时时刻刻拖他后腿。
没能从皇后肚子里出来,也没有明妃家兵权,如今切都是他自己亲手挣到。
别人也就罢,自己母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两个舅舅什都没吃到嘴,倒知道防他怕他,要不是拉着母妃在中间垫着,舅舅们投鼠忌器,恐怕早就不听使唤。
放弃?不可能。
“像他这样虚荣慕强,就是根墙头草,谁坐在那个位子上,他就攀谁。”
“告诉母妃那边声,先不要在宫里多生事端。”
“是!”那人应着,见他不再吩咐,这件事算是说完,便又开口。
“王爷,十里亭那边求您命令呢,他们说最近宁王往那边去得频繁,连酒都不怎喝,放些心思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得唐侍中示意,对他们几个似是有意见,还起些冲突。”
慕景延有些烦恼地捏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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