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慕景延嘴角笑意蔓延开:“曲司天这个人……挺有意思。
“世子并未向臣多问什,而且还……”
“你以为重明会诬陷你?”虞帝忽然打断他话。
曲沉舟慌忙摇头:“……臣怕……”
虞帝瞥眼书案上卷册,又看看站在曲沉舟后面两个儿子,扬声问:“景昭,景延,你们见着呢?”
宁王立即有回音,在袖子里搓搓手,略略转话风。
曲沉舟抿着嘴,话未出口,眼眶已湿润潮红。
“世子说就算披织金衣,骨子里也是不知廉耻贱奴,要像从前那样服侍他。”
他回宫前已将头发束起,侧侧头,便能见到脖颈上消退些许红痕。
“臣抵死不从,以性命要挟,才没能让世子得逞。”
“臣不是畏罪潜逃,只是世子每日在旁虎视眈眈,臣胆战心惊,才头脑发昏,想要逃走。”
司天不肯安生待着,说什要跑。您话,曲司天怎可能不听?能往哪儿跑?”
“您看这手,原来好好细皮嫩肉,被磨成这样,重明可真……”
他后面话在虞帝抬眼间,识趣地吞回肚子里,不知嘟囔什。
“沉舟,过来。”
曲沉舟随着招呼手势,向前膝行几步,轻声应:“皇上……”
“见着人要跑,把人锁着,还真是重明能干出来事儿。不过儿臣认识他也不是天两天,他就是那个直脾气,也没什坏心眼。”
虞帝目光又转向怀王。
“儿臣不敢偏帮。”慕景延拱手:“重明确是将曲司天安置在客房里,只是客房里被摔砸得七零八落。儿臣进门时,见着曲司天坐在床上,只手被锁在床头,此外并无其他状况。”
虞帝点点头,向两人摆摆手,接下来便轮到曲司天卜卦,他们该是回避时候。
宁王退到回廊外,正要离开,却见怀王嘴角含着丝若有似无笑,不由纳闷问:“景延,你在笑什?”
“求皇上恕罪。”
虞帝皱眉哼声:“这个重明,也太不像话!朕改天再替你好好说说他。”
“谢皇上,”曲沉舟顿首,再次哀求:“皇上,臣是冤枉,臣没有说谎,当夜就是有人传皇上口谕召臣,可是走路却不是通往寝宫。”
“臣知道后宫不能随意走动,时心慌四顾,没跟上公公步子,本想寻路回观星阁,却不慎惊扰太后娘娘。”
“臣那夜并没有见过文兰姑娘,并没有杀害她!求皇上明察。”
“凌河最近忙得很,他大理寺审宫里人,总是不合适,朕才把这事交给重明来办。”
虞帝微微俯身,慈爱地摸摸他头:“重明这小子是混点,但是也听朕话,他没有为难你吧?”
宁王刚刚告状被人当耳旁风,闹个大红脸,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旁怀王脸色。
“皇上……”曲沉舟伏在地上,只两个字,声音中便是压抑低低哽咽:“世子说……也都是实话。”
虞帝蹙起眉:“重明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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