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笑笑:“王爷,现在不是说这话时候——要绕行西南吗?”
可想也知道,西南方向也不会是什安宁之地。
齐王拧着眉头:“近山不近水……行之,是不是不该轻信这话,如果走时候水路……”
他叹口气,不再说下去。
照目前这情形,有人不想让他有命到封地,就算走水路,也未必是帆风顺,他不善水战,也许更会吃大亏。
齐王将马鞭扔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靠坐在旁湿漉漉石头上,想要骂声,看看头顶乌云笼罩天空,却连点多余力气也没有。
百十号人在原地静默地坐没多久,远处传来马蹄踏在地上泥水四溅声响。
所有人都抬头向个方向看去。
江行之上前将人迎去齐王面前,斥候已跑得筋疲力尽,几乎是扑在地上。
“王爷,西北方向镇子里有人在候着,人手不多,约莫三四十号,属下们没敢多逗留,也没观察他们身手。”
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曲沉舟如今走在刀尖上,他若是慌,又怎将人好好扶持。
眼看着日头从窗边向书案照过来,他将那晚巡查路线描图,又写下几人姓名,才出围屏。
薄言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在送两人出去时候,仍是忍不住多瞟方无恙几眼。
“世子,”他在宫门前向两人拱手,应着柳重明道谢,话中有话:“举手之劳,世子客气,若是世子还有效劳之处,无须客气。”
“哪敢总是劳烦薄统领,效劳更谈不上。”柳重明笑容淡淡:“只求能照拂时,拜托薄统领多费心。”
“王爷不必灰心后悔,向京城求援信应该也快要到,就算京城援军时不能赶到,戟平那边也该前来接应。”
江行之轻轻在袖中捻着手指,仿佛那已经化作灰密信还在
江行之挥挥手,让那人退下,才看着愁眉不展齐王,叫声:“王爷。”
虽然斥候没有试探,可他们都知道,能候在路上,必然不会是虾兵蟹将,他们这多人,必然不可能绕过对方视线。
“操!”齐王忍不住骂句:“老子居然有天落到这种地步。”
“王爷莫慌,这路上虽然坎坷,可们不是也走到这里?”江行之安慰他:“等过戟平,到王爷封地,就安全。”
齐王看着江行之身狼狈,良久才感慨道:“行之,从前真没有想到,肯直忠心耿耿跟着,到底还是你。这路上幸亏有你安排。”
薄言目光闪闪,似乎有些明白柳重明在说什,却又有些想不明白。
包扎稻草马蹄陷在泥泞里。
虽然直都只是毛毛雨,可连绵不断地下几天,地面走起来深脚浅脚倒也勉强可以忍耐,如今马蹄也陷进去,对于队伍来说就是大麻烦。
江行之头脸都是乌黑,狼狈至极,哪还有往日半分儒雅。
他跟人起,使出吃奶力气扯着缰绳,终于将咴咴嘶叫马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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