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喜知道自己问错话,忙去捡起来,又递杯茶,才小心问:“皇上,如果今后太后宣曲司天过去呢?”
虞帝忽然恼怒地啐声,于德喜忙跪倒阶下。
“老奴知错,老奴明白!”
柳重明夹夹马腹,顺便看眼马车里人。
那人背对着窗户坐,只能看到背影,从宫里出来到现在,姿势都没换下。
皇后似是还想说什,被虞帝摆手打发出去,屋里安静下来,虞帝才丢开折子,长长叹口气。
于德喜立即上前,轻声说道:“皇上,老奴去太后那边打听。”
“嗯……”
“那边说,子时刚过,曲司天慌慌张张冲进慈宁宫,说自己被人带错路,领路公公又不见,他慌不择路,才误入太后那里。”
“原本没打算惊动太后,可他老人家觉浅,又听说是曲司天,就叫进去说会儿话,大概聊大半个时辰。”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曲司天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会怕去锦绣营走走?”
他又去拽曲沉舟:“从前你不听话,如今连皇上话也敢不听?”
“不……”曲沉舟拼命撑着地面,浑身哆嗦:“皇上救,是冤枉!求皇上指派凌少卿!”
虞帝原本已垂目去看折子,直到曲沉舟已经被硬拽到门口,才慢慢开口:“重明,不得放肆。”
柳重明愣下,不甘心地放手。
他有些黯然,不知道刚刚曲沉舟拼命挣扎,究竟是做戏给人看,还是真不愿意与自己再共处室。
马车走得不慢,很快便到锦绣营大门外。
锦绣营在京中有几个司,各有职责,如今停地方便是锦绣营主营。
柳重明走在前面,最后跟着几名心腹,曲沉舟夹在中间,行人默不作声
虞帝皱皱眉:“太后白日里都容易疲倦,怎夜里还跟人聊这久,都聊什?”
“喜公公说,太后最近白天好睡,夜里常常睡不着,醒上几个时辰也是常事。聊天时候他随侍在身边,无非些家长里短。曲司天也说,太后怜惜他出身苦,只是问许多从前事而已。”
“谅他也不敢多嘴。以后不许他靠近太后!”
“是……”于德喜躬身,想想,忧心起来:“皇上,您说,如果曲司天说是真话,他被逼着逃到慈宁宫,会不会是有人有意为之?”
这话正问到虞帝心中隐秘上,他颤颤地想去翻折子,却拿也拿不稳,那折子翻着个地掉在地上。
“你要记得,他可不是以前曲沉舟。朕只是让他暂住你那里,待需要时,还会宣他入宫。他若是磕碰,伤瘦,朕必然拿你是问!”
“可是……”柳重明为难迟疑。
“没什可是,难不成你除动刑,就没别法子?”
虞帝又呵斥:“沉舟,朕从前说话,你都忘?挺直你腰,哭哭啼啼,像什样子!就是过去问几句话而已,就怕成这样?”
曲沉舟不敢再哽咽,只能站起身,喏喏应几声,跟在柳重明身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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