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虞帝也不时地会召他过去,或是让他给揉捏筋骨,或是跟他聊些有没,待有困劲,再让他回来。
曲沉舟应声,让小太监进来给他穿戴整齐,下去见来人。
确是皇上身边
重明举动,都是他不动声色下安排好,没有半分偏离。他猜得到所有,重明却无所知。
前世里,活着对他是锥心刺骨痛苦,柳重明是他赎罪和逃避。
今生里,他有更要紧事去做,柳重明做他飞黄腾达踏板。
其实……该是柳重明恨他,恨他欺骗,恨他不坦诚相告,恨他把所有切不得不面对现实都留下来。
正因为曾经逃避百,他才在幻境里无法面对那几百根摄元钉,血肉模糊地塑成个新生他。
没有见过面,也难怪。
曲沉舟翻个身,不知是想太久还是该睡,头疼得厉害。
与从前相比,许多严峻现实仍未改变。
比如皇后,比如怀王,比如十里亭驻军,还有容九安曾带回来消息,各地不知多少私藏奴籍军。
若是乐观来想,许多事比前世也好许多,比如他不再如从前那般懵懂,也不是孤立人。
。
自从裴霄离京已有数年,对于方无恙出现,薄言不可能不心惊。
但凡不是如廖广明那样丧心病狂之辈,那份良知也该在长年累月里发酵膨胀。
他本就不需要薄言十分良心,与其说是在想利用薄言,倒不如说是给薄言个悔过机会,个与柳家搭上桥机会。
薄言比他们更需要方无恙存在。
所以他才不敢面对柳重明,不敢去想,如果这次,他又次以身饲魔,柳重明会不会发疯。
从不后悔入宫,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重明。
有极轻脚步声踏着楼梯上来,他立即坐起身,片刻后听到楼下伺候小太监轻声说道:“曲司天,睡吗?”
“没有,什事?”他披着衣服去开门。
“皇上那边来公公,说宣您过去。”
他心里咚地跳声。
已经走到这步,他还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人……
再复杂线索,再胶着局面,他都能静下心来,步步抽丝剥茧,可唯有想到柳重明,脑中团混沌。
他也许该恨柳重明,恨柳重明几次三番不信任自己,那些体肤之痛,那些诛心之举,怎可能忘记。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去恨。
他无法出宫,之后只要指给柳重明就好,可让他无法安心是另个人。
距离遇见瑜妃已经四天,遇见时,他还无法给瑜妃卜卦,这几天虽然可以,却没能见到人。
瑜妃几次见他都神色不定,他自然清楚瑜妃心中鬼在哪里,可始终无法从卦言中窥探二,这种感觉熟悉,又令他不安。
从前怀王就是这样让他看不透,又擅长利用他五天卜卦空当,否则逼宫这样可怕大事,他怎可能无所知。
他忽然想起柳重明上次说话——逼宫主力是十里亭处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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