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门口,将头抵在膝盖上,死死按着胸口,生怕多喘口气,疯狂跳动心就会从喉咙跳出来。
已有两个多月,他们分开已经两个多月。
他夜夜辗转,逼着自己睡去,遍遍地梦着他们从前事。
无论是前世沉舟儿,或是今生沉舟,无论是他们晋西书院,还是梧桐花下别院。
梦里曾经他们无所知地读书写字,莳花弄草。
眼见着曲沉舟越走越远,他才讪笑,扯柳重明往宫门外走,打着哈哈。
“你看……你看这小沉舟,还挺会开玩笑,不就是个破玉佩……”
“王爷,”柳重明脸色黑如锅底:“你碰过他?”
“没有!没有!”慕景昭连忙自证清白:“当时不是见他太可怜,寻思着他万有个应急,也能帮上把。现在提那个没意思,小沉舟也算是脱离……”
“脱离苦海是不是?”
这些污言秽语,你是活腻吧。”
“说句实话也不行?”柳重明嗤笑,便被慕景昭拉得退着走,边指着曲沉舟。
“曲司天,再教你件事——好好服侍皇上,否则如果有朝日犯事,落在手里,你会为今天话后悔。”
曲沉舟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拉扯,在柳重明即将走过月洞门时,才忽然抬高声音。
“世子。”
又时而是两年前被锁来别院沉舟,拢着朵梧桐睡在他书房外。
或者是许他生死相随沉舟,笑靥如花地趴在书房窗户上,使坏地给他唱艳曲。
梦里那个柳重明,浑然不觉自己日子如何蜜里调油。
只有他是心如刀割梦中客,看着曾经和煦温馨切,被自己亲手毁去切,无声痛哭。
次次看着沉舟儿被拖行游街,形销骨立地死于断魂台上,次次看着沉舟被缚上刑凳,在烙刑中挣扎着晕厥过去,次次回想着他
慕景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还不等他再给人顺顺气儿,柳重明已挣脱他手,径自上马,扬长而去。
“这个重明,疯不是?人都不是他,还这咬着不放口。”
他讨个没意思,回头想想曲沉舟还念着他好,又咧嘴笑起来:“倒霉这多年,今年这是时来运转?”
柳重明路策马狂奔,在别院门口便飞身下马,头也不回地直冲卧房。
房门在身后砰地关上,像是晚瞬,他颤抖和失态便会从门缝中挤出去样。
柳重明脚下仿佛生根,站着不动,俨然副随时回头找茬架势,吓得慕景昭连忙将人顶着,用眼神慌忙示意曲沉舟赶快走。
“世子,在别院中切用度都是世子所赐,也没什可留恋,唯有王爷赠与玉佩,甚为珍重,还望世子能交还给。”
柳重明双瞳缩:“你……说什?”
慕景昭听得头皮都麻,面向宫人呵斥“还不快带曲司天回去”,面向曲沉舟连连点头。
“嗨呀,当是什宝贝玩意呢,不就是个玉佩,改天再给你,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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