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斥声,那些坏小子们忙不迭地哄而散
那些恶鬼没压制,试探着从黑暗角落里伸出尖牙利爪出来。
他盯着头顶花样繁复帷帐,竟有些后悔,前尘往事本就与他无关,他硬要去看个清楚,是不是个错误决定?
柳重明发呆半晌,忽然打个激灵,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他刚刚盯着看明明是帷幔,可如今头顶上却是水榭飞檐,开得浓烈海棠花从飞檐上笔直地垂下来。
这是四月晋西书院,海棠开得正盛。
白石岩当然明白他担忧,不由好笑,扯他去驻营外跑圈,顺便去南衙驻地附近走走,才拍拍他背,催他回去。
柳重明知道自己空担心也是多余,在离去之前仍是不放心多问句。
“石岩,沉舟有没有对你说什?”
他们出发之前,白石岩也去找曲沉舟卜卦,他没有跟在起,只是见白石岩出来时神色凝重,问句,也只回答说“留心任瑞”。
不知怎,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
那扳指就塞在他枕头下面,早晚会被人发现,而沉舟比谁都清楚,离京狩猎这长时间里,不戴那扳指意味着什。
他想知道,沉舟会有什反应,也想再仔细地看看,梦里究竟有些什。
但愿什都没有。
柳重明歪歪身子,有些出神地盯着车外排排闪过红叶绿树,想着临出门前,曲沉舟送他到门外时,始终微笑着看向他那双眼。
他梦见过无数次这个场景,却是第次身临其境般,四周不再飘忽如幻境,像是他寄居在另个躯体里,透过这双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环境。
破个口铜铃已在身后,他穿过水榭,沿着南边回廊路向下走去,心跳越来越快。
回廊不长,他很快看到拐角。
这身体不归他控制,不等他来得及屏住呼吸,脚步已经带着他转过拐角。
姚侍郎家二公子果然带着群帮凶围着个人,那人被他们连推带搡地按着,跪趴在地上,有人在起哄声中骑在那人背上。
“没有,”白石岩很快回答:“沉舟说小心,小心就是,任瑞区区只疯狗,能把怎样?”
柳重明没跟任瑞怎打过交道,只从之前事和曲沉舟说法里觉得,这人是个豁得出去又心思歹毒,齐王平日干出不出来事,如今可未必没有爪牙可用。
可他也不好自乱阵脚,只能多嘱咐句,转回自己住处。
路马车颠簸,哪怕是他也觉出疲倦,却躺在床上,始终不肯闭上眼睛。
戴快年扳指不在,让他心里也空荡荡,生怕闭眼就见到什不该见东西。
那双琉璃眼仿佛早已将他看穿。
那些上不得台面把戏和试探。
赶到成峰围场时,早已人困马乏。
年轻些倒还能勉强打起精神,虞帝年事已高,苦于旅途颠簸,只让于德喜出来吩咐各人安顿下去,便早早躺下。
柳重明放马跑圈,在南边驻地找到白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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