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听说他打算夺嫡时,都沉默安静得如同木石,却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惊诧莫名。
在父亲犹豫中,他知道曲沉舟拼命没有白费,“罪生子”背后,必然有着极其重要真相。
“父亲说,在任何书里都不可能找到关于罪生子事,因为那只是个街边算命先生杜撰而已。”
“那个时候,皇上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常常生病。”
有下人送来切好时令水果,曲沉舟想躺着吃,又被柳重明用块瓜勾着坐起来。
他们只能吃个闷亏,仍然把人接下来。
柳重明原本还打算让大夫瞧瞧能不能把喉咙治好,曲沉舟直接断他念想——别费功夫,锦绣营里用哑药,别说治好,连点嘶哑声也不出。
柳重明只得作罢。
因着人送过来时候也不清醒,便丢在耳房下暗室里,按照徐子文建议布置下,暂时还不教潘赫知道挪窝,只让凌河在宵禁过后,得空就过来帮忙盯着。
“大夫说,潘赫这个情况,再过个三五天,差不多也能清醒。”柳重明把人往里推,自己在床边上靠着,有些烦恼。
王那边可是不会消停。有没有什法子能网捞干净?”
曲沉舟又趴回床上,闷声回答:“现在还没想到,慢慢来吧。”
眼下情况,除慢慢来,没有别办法。
柳重明又把刚刚话头捡起来:“还记得丁乐康?”
“他也被怀王拢?”曲沉舟笑下:“还真是出手就是要害,丁乐康金吾卫距离皇上最近,功夫也不错,慕景延这是在等皇上宾天呢。”
他自然不可能知道皇上年少时候事,可既然能在年迈皇上身上再见这卦言,必然与从前事有很大瓜葛。
“因为生病,所以就病急乱投医,去找
在潘赫清醒过来之前,他们最好能想出撬开硬壳法子,动刑不是什好法子——锦绣营难道还缺个中好手?
“你有没有看出什来。”他问。
“没有,”曲沉舟无奈摇头,下次卜卦只能几天后:“看凌河吧。‘罪生子’……有没有什头绪?”
这些天来,柳重明去晋西书院和翰林院书库,可书海浩渺,他又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找什,完全是大海捞针,无从找起。
最后只能试探着去找父亲,却意外得到答案。
“真有那天,宫里怕是要热闹,”柳重明用两指弹下名册:“要把人搞掉很容易,可下去个丁乐康,谁知道上来什猫狗。让人放口风给薄言,没廖广明搅局,薄言也该有时间把南衙整顿整顿。”
提到廖广明,他想起来。
“前几天进宫去挨骂,皇上该是知道潘赫已经到手里,少骂两声,这算不算是好事?”
“现在高兴还有点早,潘赫在廖广明手里大半年,也没问出个苗头,更何况是眼下这个情况。”
为得到北郊乱葬岗那块地,廖广明倒是把人送来,可潘赫双眼睛瞎之外,喉咙也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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