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以来,还是第次,对曲沉舟这样坦然地说句喜欢。
从前那些矜持自傲,早已被敲碎散落,无迹可寻。
难怪姑丈肯在姑姑面前放下所有锐气,他想着,因为喜欢啊。
他放纵自己心里被打个洞,洞里满当当地填个小狐狸,尾巴搔搔会痒,嘴巴啃啃会痛。
可无论是痛是痒,他都怀揣着他毛茸茸,不舍得放手。
“没有,”柳重明笑着摸摸他头:“本该如此。不过……没想到,他居然真因为奴籍之事肯松口,还是因为大理寺缘故?”
“都有吧。在大理寺见得多,再正直人也难免会忍不住想以恶制恶。”曲沉舟向自己肩上点:“而且世子想不出,是因为世子不知道……这东西在身上,是个什滋味。”
柳重明心中揪下,脚步沉得像是拖不起来。
“沉舟,你……”
“世子,前世走许多弯路,正经好事没干几件,”曲沉舟打断他话:“从前遗憾,这次就有赖世子。”
“凌河不过下奴之子,用得着二位这样大动干戈?只为潘赫?”凌河不解:“你们想做什?”
对方就算再盛气凌人,自己毕竟也是知道曲沉舟最不可为外人知秘密,相较起来,自己那处奴痕显得微不足道。
曲沉舟踱步过去,弯下腰,在凌河耳边低语几声。
“你最后跟凌河说什?”回别院路上,柳重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他知道小狐狸擅长蛊惑人,可想想凌河沉默片刻后松口模样,止不住好奇。
那只柔软手在他汗涔涔手心里,没有挣脱。
曲沉舟停下脚,在灯笼微光里偏着头看他,轮廓柔和,昳丽眉眼中都是笑。
有那瞬间,柳重明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可指间扳指硌在他们手中,他不想去思考从前缥缈,只想仅仅握住眼前真实。
“笑什?”柳重明如今
“你……放心,定竭尽所能。”
虽这说,柳重明心中仍不是滋味,赶上去几步,与人并肩走着。
“沉舟,你从前……就是这……”
“这张狂,是?”曲沉舟抿嘴笑:“所以很多人讨厌。”
“也不是张狂,”柳重明瞧着他,趁机抓住那只在身侧悠闲摆动手:“是……很喜欢。你愿望,定会帮你实现。”
“没什大不,世子不是知道?凌河本是女奴之子,想来是母亲不想他再走自己老路,找机会将他放在河里,不论是死是活,总算是逃人间地狱。”
曲沉舟竟有心思笑笑:“老实说,还是有点羡慕他。”
柳重明难受得半晌说不出话,不敢去触碰他心里不愿提起事,便轻声问:“所以你跟他说,是奴籍事?”
“自然是,”曲沉舟点头:“允诺他,若是世子事成,第,必然废除奴籍,第二,让他在大理寺可以安心地秉公断案……”
他说半,忽然转头看柳重明,笑问:“世子,是不是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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