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清朗温和，温和得仿佛要把他
五脏六腑都剖出来，在身后追着不放。
四周又是黑蒙蒙
片，喊杀声从墙之隔外传来，他瑟瑟发抖，在黑暗中奔逃，慌不择路，甚至来不及看怀里有没有抱着那个孩子。
脚下跌跌撞撞仿佛踩在棉花里，面前就是绝路。
“曲司天，”那声音还在身后，如蛆附骨，桀桀恶笑
他将这些都说给
白家父子听。
稍后派人悄悄去水下取箭，再验看第箭撞在石头上痕迹，便能知道弩手藏在哪里，用是怎样兵器。
背后那人是谁，他心中已有猜想，这是慕景延最爱用路数，就算那弩手被当场擒获，白家怒火也只会烧到齐王身上。
谁会怀疑到怀王呢？
可眼下现实，他们别说要拿出指向证据怀王，甚至不能去动那名弩手。
个玩物丧志柳重明，远比清心寡欲没有破绽世子，招人喜欢。
曲沉舟睡去时候，天蒙蒙亮。
回到白府后没多久，外面便闹哄哄，知道是所有人都回来，听说母子平安，高悬心总算放下。
他原本打算起在门外等着，但白家父子怕他太劳累，都赶他去歇着。
最后，白石磊奉命把他扛回卧室，盯着他灌碗参汤，才关门离去。
在起，除非
点头。”
柳重明终于忍不住傻笑起来。
路尽头，不光有柳家安稳，还有他和小狐狸两人家。
柳清如瞥他眼，在他额头弹下：“别高兴太早。刚刚皇上肯让石岩把人带走，你还看不出其中意思
？”
柳重明知道，否则也不会跟白石岩唱那出双簧。比起其他人，皇上更乐意见到两家兄弟阋墙。
否则白夫人落水事太过凑巧，他们旦动弩手，怀王就能按图索骥地怀疑到他身上。
重明对他提起过，人人都理所应当地以为他是世子房中宠，只有怀王，漫不经心地提起他曾经卜卦过去。
他直知道，暗中那只不动声色恶鬼，才是最棘手敌人。
“曲司天……”
半梦半醒中，曲沉舟突然弹起来，情不自禁地发起抖。
心中有困惑萦绕，他睡不踏实，闭上眼睛，便仿佛又看到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箭镞。
那瞬间，他发现自己犯个先入为主致命错误——在白夫人身上打主意，并不是只有皇后。
对方放两箭。
他扑着白夫人落水，躲过第箭，而后对方不死心地瞄准从水中冒出头白夫人，被他将人按下水面，躲过第二箭。
再之后，众人聚集过来，不知躲在哪里弩手只得悄悄退去。
“姐姐，”他忽然笑：“如果为他疯，怎办？”
今日这闹，他们都入众人眼，再不可能故作无视地把曲沉舟藏在身后。
与其让人觊觎，他不如把小狐狸叼在嘴里，向所有人龇牙咧嘴地炫耀——这是他柳重明猎物。
是个人都能理解他，为曲沉舟这样美人发疯，不亏。
“那就疯吧。”柳清如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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