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恙看眼弩|箭,仍死死抿着嘴。
柳重明点点头,不再逼问:“都跟江行之起做什?”
“与你无关!”方无恙额上汗滚落下来:“答应白大将军,言而有信,不会做对你不利事。”
“与无关?只跟殿下有关是?”柳重明冷笑:“那曲沉舟呢?是事,还是殿下事?”
“柳重明!”方无恙提高声音:“说过,不会对你不利,曲沉舟事,没有告诉过江行之,是他自己怀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
柳重明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曲沉舟未卜先知,如果皇上知道你养着这样人,又藏夺嫡心思,你猜皇上会怎做?”
“劳你为操心,这个简单啊,杀他,死无对证。”柳重明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铁弩:“问完,轮到。”
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抬弩,这次再不是虚晃招,那弩|箭急雷般飞出,洞穿方无恙左肩。
方无恙应声跌倒在地,五指间血红顺着手臂流下来。
大骂。
柳重明什也没对他做,法子是最朴实也是最无解——只是不给他饭吃而已,他平生没遭过挨饿滋味,没想到会这难受。
胃里火烧火燎,额头上满是冷汗,只动动就头晕眼花,而且他不敢碰眼前栏杆——栏杆上涂蝎子粉,抓把,手心就被燎起排水泡。
“怎就有病?”柳重明施施然进门,手中提着把精巧铁|弩。
“你没病在家里安个笼子干什?”
“仁至义尽?这说,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帮保密,感谢你帮江行之掳走沉舟?”
方无恙无言以对,半晌才讷讷道:“如果不是你说要夺嫡,要对景臣不利,也不会动手,是你先给下套。”
“你如果没有外心,又怎会往陷阱里跳?”柳重明压低铁弩,对准他腿间:“有没有对沉舟做什?”
方无恙还来不及回答,陡然惨叫声
“如实回答,否则别怪不看姑丈颜面,”柳重明冷冷俯视他:“什时候跟江行之勾搭上?”
方无恙见那箭锋指着自己心口,半点颤抖都没有,咬牙答道:“三……三年前,景臣出京,在暗中跟着,被他发现。”
“是他先找你?”
“嗯。”
“你为什要护着殿下?”
方无恙抬头看看屋梁,他自认为进来时已足够小心,哪会想到会有铁笼从天而降,正跟地上锁扣合住,任他怎用力,也无法撼动半分。
柳重明抬手,支寸长弩|箭射出,擦着方无恙鬓发而过,叮地撞在铁栏上,发出令人牙酸声音。
“你说呢?”他如往常般微笑:“当然是等着招待朋友啊!”
方无恙恨恨咬牙,从他落入陷阱时候,就已经想明白,曲沉舟根本就是个诱饵,否则怎会有柳重明在书房里守株待兔。
“柳重明,你够狠,”他冷笑:“你倒是挺会用他,就不怕养着他,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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