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是容九安。”旁狱卒连忙应道。
“嗯。”凌河合上卷宗,夹在腋下:“跟过来。”
经过柳重明身边时,凌河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人,倒是在两名狱卒中间容九安向柳重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四人绕过转角,消失在视线中,柳重明才问:“容探花怎在这里?”
杨主簿拉着他多走几步,才轻声说:“世子,去年津南府水患严重,您该是听说过吧,传到京里来,热腾腾地闹好阵子。”
杨主簿也看着凌河脸色比往日更冷,明显是不欢迎不速之客到刑科来打扰,忙赔笑着为柳重明引路。
“世子这边走,东边就是您要去民科。”
柳重明点头,跟人刚出门,便听身后有铁链曳地声音,而后那铁链在门槛上撞下,又进到屋里。
提犯人过来验明正身,再去对簿过堂,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事,可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眼。
“是他?”
过上元节,很快各衙门便陆续恢复热闹闹人气儿。
柳重明去大理寺备案领牌子时候,当值主簿早就等在门口,见人来,立即上前为他牵马,殷勤地引进门去。
虽然两人职位相差不远,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名满京城柳二公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杨主簿客气。”柳重明随着那人在主簿厅登记册子,领腰牌,又被引着去各处主事打招呼。
大理寺卿是柳府上常客,知道柳重明今天过来,也破例拨冗传他来见,热络地闲聊片刻。
“知道。”
“这事儿就是从容九安身上起,”杨主簿悄声说:“听说起初谁也不知道津南府那边遭灾,折子上溜儿都是平安。”
“结果偏赶上容九安正好被外放,就在津南府做县丞,几次折子递不上去,就知道出情况。”
“要不是有他带着些灾民进京告状,津南府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
柳重明心中动,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确是听说过,有水患流
杨主簿在旁小心问:“世子认识?”
两人在门口站住,向屋里看看。
两名狱卒夹着个年轻人站在凌河面前。
那人大概比柳重明大几岁样子,戴着枷锁,目光直视前方,神色淡然,仿佛不是在大理寺中,而只是赴朋友约。
“容九安?”凌河翻着卷宗,公事公办似头也不抬。
出门后,杨主簿态度便更是热络。
柳重明心中也无奈,自己刚来第天就吸引如此多关注,也不知是好是坏。
在进到承宣厅时候,杨主簿给他指他位子,而后向西侧回廊走,先去刑科,将站起来打招呼几位逐介绍给他,最后才指后面位。
柳重明向众人微笑点头,寒暄,又说道:“这位认得,凌大人。”
凌河手里还拿着文书,不甚热情,可除往日冷淡之外,柳重明觉得自己刚刚似乎看到点慌张,对方像是没料到他这个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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