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他前身有没有可能是宫妃?”
柳重明差点从软榻上滑下来,张脸腾地涨红,结结巴巴地突然提高声音:“不……不可能!”
白石岩大笑:“逗你玩,他那些礼仪,不可能是,怎慌成这样?想说是,只可能他有话是在说谎。”
柳重明叹口气,如果逐本溯源线索中有谎话,那更无从分辨,如果曲沉舟并不是只能说真话,麻烦也更大。
他本已转向窗外,余光里又见曲沉舟低垂着长长浓睫,扯开那个简陋束发璎珞绳,莹白细齿咬着红绳端,被透过窗纱暖红灯光映得剔透。
只纤细手拢着头发,骨节处透着光样,另只手灵巧地绕几圈,最后扎个活结。
“好看吗?”曲沉舟侧过头给他看。
柔顺如丝缎乌发衬得红色更艳,缀着相思子绳梢从细瓷般颈间垂落,脸上疤看得久,也没那碍眼。
柳重明胸口滞,扭过脸去看着外面:“般。”
刚刚那半点得意像是被人针戳破皮球,柳重明没想到对方要自己另买人回家,呆呆,忽然把茶杯向桌上推:“再说。”
他几步取过床上披风,不由分说又把曲沉舟裹,扛在肩上:“回家。”
曲沉舟察觉到他生气,时不明所以,直到下楼才轻声问:“世子是舍不得花钱吗?”
“你闭嘴。”
马车内气氛莫名其妙地凝重,柳重明不说话,曲沉舟更不会主动开口,外面暮色渐垂,路边灯火是他没见过模样,更是看得出神。
“又是后进宫,又是常住宫中,非皇子非太监,与景臣关系亲密,与你师从同源,连字迹都相差无二,”白石岩扳着手指数:“说是外甥,你推断倒也不算离谱,如果这也不是话,就只有种可能。”
柳重明侧目看他。
“重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身,是你自己呢?”
柳重明喷出口茶,蹭地站起来,又被车顶撞得
“哈哈哈哈,”白石岩像是没看到好友漆黑脸色,笑得前仰后合:“怎,你之前还猜他是你外甥是吗?”
柳重明用脚把他往外推:“跟你说正经,你笑什,出去笑够再回来。”
白石岩被他踢得差点翻出马车,又扭身回来,忍着笑道:“重明,年纪轻轻,你现在火气可是越来越大,谁惹你?”
柳重明揉揉眉心,不想说话。
“你有没有猜过种可能。”
马车不知什时候渐渐停下,又不知什时候开始走动,柳重明声音打破沉默。
“拿着!”
有东西扔到曲沉舟怀里,他拈起来看,那是根七股编起红绳,绳中串着几颗朱漆木珠,两端绳头坠着红色相思子。
他身份不得轻易穿金佩玉,这些东西倒是允许。
“把头上那个璎珞绳子丢,”柳重明目露嫌弃,他肯定不是专门想着给人买这种东西,只是刚刚偶然见到而已:“别让人以为柳重明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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