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生地忍住冲动,没有去摸那些疤痕和柔软如春桃脸颊。
既然会有借尸还魂这种事,不知道梦境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真实。
他很想问问,在对方曾经经历未
“没有。”曲沉舟低着头写字,嘴角含着点笑。
梨花白太甜,他喝不下去,可重明爱喝,酒量又不好,喝点就对他动手动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
柳重明顺手拿起张纸,这还是第次见到曲沉舟写字。
不知为什,明明是第次,可纸上笔体却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他揉揉头,觉得有点晕乎乎,也许喝还是有点多。
有人,只是个动作,个眼神,平淡里带着许多滋味话,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觉得好看。
还这小,才十五岁,就好看,从骨子里。
曲沉舟察觉到有人,抬头看向这边,向他微笑,点点头。
他觉得酒劲有点上头——还这小,长大可怎得。
从轿子里出来时候,柳重明是被人搀扶下来。
跟廖广明太久没见,又着实热络地聊阵子,不多喝几杯,怎都说不过去。
他直被随行管事扶到进内院门,才摆摆手,让人退下去,自己撑在门口歇片刻,进门后没回卧室,先向左边拐过去。
穿过那道垂花门,青石路尽头就是书房。
柳重明倚在垂花门边,没急着进到院子里去。
还没来得及细考虑这笔体,余光便瞟到曲沉舟侧脸。
阳光落在上面,将脸上尚未褪去小绒毛染上层朦胧金色,像是将疤痕也模糊。
这个侧脸好眼熟。
上次见,是在那个梦里,这个人也和他起坐在向阳台阶上,小口地吃着东西,小心翼翼样子却与眼前人截然不同。
这情形十分奇妙,同个身体,因为灵魂不同,而有着天差地别气度。
柳重明慢慢走过去,也在台阶上坐下,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有穿过梧桐树阳光落下,晒得人暖烘烘,舒服得只想靠着不动。
就像街边流浪猫狗,狼狈却自由。
这次曲沉舟没有收起铺在边纸,他伸头看两眼,每张纸上都写着两三个名字,做些标记,看不懂,难怪没有避他。
“喝得多吗?怎不先去休息下?”曲沉舟虽然很少应酬,却也知道酒桌上那些事。
“不少,但是那家醒酒药确很好,含两颗在舌头下面,还带点梨花白回来,你喝过?”
在书房门外长廊下,有人坐在阳光明亮台阶上,脚尖点在地上,微微立起来,张纸被铺在垫高膝盖上。
在他周围也铺几张纸,用石头压着,穿堂风把那些洁白纸张吹得卷翘起来。
他面低头写着什,时不时用手压下被吹动纸,像是在反复翻阅。
柳重明看不见被低垂长发遮挡住脸,却仍像入魔样看着阳光下那处安静闲逸。
长相确算不什,他想着与廖广明胡说荤话,其实连眼睛也算不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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