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沉舟只是在初醒时,以为自己在做梦,反常态地逃到大街上,之后再无声息。
他越是想得多,越是想
“世子多虑,”曲沉舟知道他想法:“像这样人,能活下去已是很好,不必去考虑那长远事。”
“像你?还是像曲沉舟?”
曲沉舟微笑应他:“世子,不是说过?即是他,他即是,若是每次说起来都要分得清二楚,岂不是很麻烦?”
“你今天这样激怒,不怕真杀你?”柳重明追问。
他不认为对方是这蠢人。
听着柳重明又闷闷地嗯声,他挪下床:“这种事在哪里说都样,世子不用这样大动干戈……”
他话说到半,忽然反应过来:“世子是打算……”
“对,”柳重明很快肯定他猜测:“曲沉舟眼睛能看到诡事,也就是说你,必须要见到人才行,对不对?”
“是。”
“入仕以后,必然要经常带你出门,总该有个过得去说法——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稍后会吩咐人在城里多少放些话出去。”
不该那样教训。”
“连爹都没有这训斥过。”
“你不想跪,就直说,只是时气话,也不知道能把你怎样,何必把说得那不堪。”
“想清楚,需要你帮助,”柳重明忍着尴尬与他对视,起身离开床沿,向他躬身礼:“今后诸事,有劳先生指点。”
停下,又不甘心地补充句:“但是不要像今天这样说话,怕忍不第二次。”
之前曲沉舟在潘赫和自己这里执意寻死,他隐约可以猜出二,如今已经说明白情况下,完全没必要逼他到这种地步。
除非对方非常解他,很确定他最终选择。
而且面前这人总是给他种违和感,曾经居于人上人,居然这样坦然地接受曲沉舟这样卑贱身份。
这份能屈能伸,未免太可怕,他曾试想过,如果自己醒来发现困在贱籍身体里,任人折辱,还能不能维持这样平静。
答案是不能。
不需要柳重明说得太明白,曲沉舟也能想到,这个住在纱笼里身份是什。
“你也不用担心以后。”
柳重明略沉吟下。
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不算什,顶多就是几句谈资,可在曲沉舟这里,若是以后想回去普通人生活,便是个无法去除污点。
可除此之外,他始终没有想出个更好说法,能把人随时带在身边。
曲沉舟愕然片刻,方才羞恼被这字句挤到九霄云外,起初只是莞尔微笑,可重明这个倨傲又委屈孩子模样当真是太久没见。
令他怀念到眼角潮红。
重明比他想得考虑得还更清楚,也足够能屈能伸,恩威并下,居然能放下所有骄傲,坦率直言,他们之间磨合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似乎直都是这样。
他微微低头,缓会儿,才抬起头,认真回答:“谢世子诚恳直言,是鲁莽,还望世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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