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府医,”看着管家不解目光,柳重明挑起眉梢,又说遍:“传府医来,全力医治,需要什药材去铺子里取,不用问。”
“是……”管家错愕,没来得及再问,便看到柳重明转身回屋,不由细打量伏在地上少年。
不论是刚刚对话,还是手腕上奴环,都说明这孩子身份,为这个遍体鳞伤下奴,要不计本钱地去铺子里取药?
他探询目光掠过跟去赴宴亲随,回答他同样是疑惑摇头。
不光是他,连随后跟去书房白石岩也在追问这个问题。
“世子爷,”杜权谦卑地笑着,蹲下身去,揪住地上那少年头发,提得少年扬起脸:“他当真是疯得厉害,小人已经狠狠教训他顿,如果世子爷怕弄脏手,小人可以帮您……”
他讨好声在柳重明目光中低下去。
“杜掌柜,你如果治得好他疯病,何必送到这里?”柳重明勾唇,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你把他弄死,玩什?”
杜权汗如雨下,低头唯唯应着:“是,是……”
站在台阶下管家忍不住看着柳重明脸色。
柳重明回家沐浴出来时,杜权已经识趣地把人送过来。
却是他意料之外样子。
他目光从台阶下脸惶恐杜权身上掠过,落在杜权脚边。
杜权揣度着他眼神,忙向旁示意,几名下人上前,把那团皱巴巴布展开,露出被裹在里面少年。
那少年全身赤|裸,双手被捆在身后,昏迷不醒地蜷缩成团,身血污,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看得出在来之前受过怎样番毒打。
“重明,你把他从杜权手里要来,是要救他?为什?认识?喜欢?”
话虽这问,可他知道,重明在街上那次还是第次见那个小怪物,喜欢就更不可能,谁不知
都说和气生财,在他印象中,世子爷涵养相当好,从来都温和得很,虽然有人说那是狐狸假笑,当真很久没看到世子爷这样不快样子。
世子爷不高兴通常只因为个原因——钱,难道……他偷偷瞟眼地上少年,难道这孩子让世子爷破财?
直到杜权带人匆匆离去,他才上前问:“世子,这个人怎处置?”
听刚才意思,这孩子八成活不。
可惜,还这年轻。
“世子爷,您大人有大量,”杜权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好表现半分,只能勉强陪笑:“小人把他带来,只要您能消气,他由您处置,小人已经消他奴印,是死是活,全凭您高兴。”
柳重明听说过,消奴印是什意思。
但凡入奴籍,身上必然要留下主人烙痕,或名字或纹章,消奴印交给别人,便是任人处置,生死不论。
见他目光沉下来,杜权更慌得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都是做生意,他自然知道柳重明最爱是什,甚至暗暗打算,如果世子爷也趁机开口要钱,他索性现在就脚踩下去,当场要这小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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