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毕竟是少年单薄
身体，没等他狂奔出两条街距离，身后人就如狼似虎地扑
上来，将他压倒在下面，扭住双臂。
曲沉舟拼命地昂着头，顾不得地上扬起尘土呛入喉中，放声嘶喊：“救命！有没有人！救救
！”
“怎
回事？”当真有个少年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不过是如同溺水人
样，渴望抓住根救命稻草，没有想过会有人回答。
这声音令他全身颤，像是瞬间抽走所有挣扎力气。
头疼欲裂。
这样噩梦般人，即使在梦里也是他不想见到。
如果是梦，那就让他任性次！放肆次！发泄次！
他猛地将右手骨卜砸向潘赫面门，借着椅子踏上桌面，在片惊叫声中，踩在潘赫前胸，借力跳，飞般地冲出房门。
楼外阳光如既往，满是初春暖意，那是他从没有自由行走过地方。
量，就当个乐子看看也好。”
潘赫也不年轻，对于这种鬼神之说没有年轻人那看得开，听他这说，也点点头：“这是自然，小孩子眼睛干净，大烟火味重，看不到也是正常。”
曲沉舟怔怔地看着眼前本该已经变成白骨两个人，又举起自己手看看，当真是自己少年时手，脸上还戴着遮挡住脸覆面，也是以前样子。
可面前对话却那样陌生，与从前完全不同。
潘赫身上现出卦象，也与从前迥异。
如此熟悉，曾在他梦里无数次地出现过声音，怎可能会忘记？
曲沉舟不由自主地抬头，在太阳逆光中，个少年骑在马上，向他这边微微俯身。
“怎回事？”
那个名字含在他嘴里，始终没敢叫出来。
“重明……”
在街上惊呼怒骂声中，他路狂奔，奔跑带来疲惫感和四周行人惊吓都那真实，真实得让他又开始恐慌起来。
就好像之前切都是自己场噩梦，而真实他仍然还卖身在奇晟楼里，什都没有发生。
奇晟楼人在身后高喊着追来，可是恐惧已经让他什都顾不上。
能再次用双脚跑起来，能这样贪婪饥渴地呼吸着温暖空气，能感觉到胸中剧烈跳动心跳，无论眼下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
哪怕是做梦也好。
上世里，他为潘赫准确无误地卜卦——南下有金，绕行洛城。
潘赫将信将疑地奉命南下，赚个盆满钵满，又因为从洛城绕路，躲过城中动乱，这才对他动歪心思。
那眼下状况又是什？难道老天让他在投胎之前再把这辈子痛恨人、最难忘事再看遍，忘川路上也要记住吗？
曲沉舟呼吸急促起来，时分不清眼前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
杜权、潘赫声音和身形像是在身边盘旋扭曲，化作厉鬼般声音在呼啸尖叫，呵斥声听起来不真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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