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有。”
林昆慌忙说。
但是他千言万语到唇边,向读尽诗书林昆,却头次发现自己仿佛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御史仍勉强带着笑,但是林昆却希望他还不如不笑。
“……不必为他与你哥哥感到为难。”
老御史怒咤。
林昆惊诧瞬,但他在下意识想要后退时候,师娘却拉住他衣摆和腿。
他看着默然垂手老师,又看看曾经明婉动人师娘——
因为彻夜痛哭和担忧,那双从前脉脉含情如秋水明眸已经红肿似核,纤净手指也粗粝不堪。
他还记得,很久以前刚拜入老师门下时候,师娘每年夏天都会给他们熬清清凉凉梅子汤;夜来蚊蝇扰人,也是师娘亲手为他们打扇。
半晌,还是御史大夫开口,他勉强笑着,恍若与平常样问道:“今日过来,可是有什学问上事情不明白?”
林昆紧紧抿着唇,他默然注视着老师两鬓——
仅是夜之间,但是老师好像已经苍老许多岁。
本已是耄耋之年,操心着朝堂上事之余,还有家中幼子并不使他省心……
林昆迟疑很久,还是犹豫说道:
师。”
行至书院内,林昆照旧与往常样,恭恭敬敬地在门前称呼声。
然而房内,原本隐隐约约,呜咽作哽声音倏然停。
林昆朝屋内稍稍看眼,而后顿顿,后知后觉道:“噢……师娘。今日师娘也在这里。”
韩尚声音依然是苍老疲倦,低哑说:
注视着林昆眼瞳,御使大夫说道:“为官五十载,从未做过件为自己谋私利事情。到临致仕,不至于做出这等晚节不保事情……教子无方,走到今日境地,只不过是
尤其是在林昆少时体弱时候,时常病倒发热,也是师娘用凉手巾擦拭他手心和额头。
连夜守护到他天明烧退。
其实,师娘于他……早已与亲生母亲无异。
僵立在这不知该如何是好情景中,许久后,老御史沙哑开口:
“枕风。”他勉强笑道,声音中却是把怆然悲哀情绪,低低说道:“孽子不成器……为你与你兄长,增添许多烦扰。”
“听闻……”
“——枕风!!”
然而话未说完,便已见师娘扑过来。同样是年岁长过林昆数轮长辈,她哭泣得声音也沙哑,满面泪水,恳求道:
“你救救良御吧……求你,救救良御!!与你老师,只有这个孩子……更何况,你老师这多年来,对你也照顾有加对不对?……你如何忍心,叫他遭受老年丧子之痛啊……!!”
“——婉琴!”
“枕风。进来吧。”
屋内,桌椅摆放依然没变。简约至极书架、笔筒,案上放着三两簿翻开书。
只有原本搁在雕木小桌上瓷瓶,不知何缘故碎两只。
林昆目光很轻地在书房内掠过圈,韩尚再未说话,师娘则伏在案上,仍是“呜呜”哭。
“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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