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名小厮不明白银止川话中意思,只见银止川微微仰起头,看着灰色压抑地天空,眼瞳辽阔而深寂。他们怔愣地望着他。
星野之都与银止川样,似乎都被某种敲骨吸髓疾病挟裹着,摧枯拉朽地走向衰亡。
这个冬天格外地难过。
很快,距离九百里燕启大军拉近到六百里。说起来真是无颜,也许是出于傲慢或是其他什原因,这个曾经盘踞于整个中陆之上庞然大物——盛泱,面临个蜷居于北方雪之国度,竟然孱弱得如同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另名仆从紧张兮兮,咽咽口水说道:“昨夜恰巧做梦,梦到许多杏黄海棠花,想来必定是老天在对小人有所暗示……!”
银止川唇角微微弯起,像个顽劣小孩般支着头看向他们,左右看看,笑着说:
“那押生青吧。湖蓝、杏黄、生青,也就这几个色比较常见,明年哪种夕烟棠开得多,这里头金铢就归谁咯?”
“少爷……?”
二名仆从都有些微微吃惊。只有银止川仍然是笑着,他懒洋洋将钱袋抛给其中人,嘻嘻哈哈说:“你们二人自己找处地方保管这金铢,互相监督,谁也不能将它先拿走。……若是万分幸运,是押中,你们就将里面钱兑换成纸钱烧给,然后将里头钱拿去平分吧。”
赌局。文人雅客们争相下注,甚至还出过赌某位佳人永远不绾青丝、某位书生永远不用狼毫笔写诗等等奇怪赌注。
风流煊赫,繁华时星野之都啊……
“小人愚笨,小人猜不出。”
被银止川逮着,是个洒扫路过仆从。只见他苦着脸,对突然被自家少爷堵住这件事无所应从。声若蚊吟道:“到时候都是明年事儿……今岁发生这样多大事,谁能猜到明年会是什样呀……”
银止川嘴角微微弯起,从怀里掏出袋金铢来,金铢在里面发出“丁零当啷”撞击声。
“七公子!!”
小厮们愈发色变。
但是银止川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神色如常。“生青是夕烟棠里最罕见颜色……应当不会被押种才是。”
“但是它真好看啊,曾见人穿过这颜色衣裳,真是眼就忘不掉。见过次,这生都要为此而倾覆。”[*注2]
“……”
银止川面上下抛着,面笑,而后又随手指向另名路过小厮,说:“你与他随意说几个颜色,谁押得中,来年这袋金铢就交予谁。”
路过那名小厮和洒水仆从愣,都惊呆——谁都知道自家少将军出手阔绰,风流成性,但这也都是他在赴云楼时候传出来恶名。
没有想到自己“姿色平庸”,竟也有这样获得“天降横财”天。
“那那那,”小厮顿时为难起来,相当慎重道:“小人押湖蓝。今年河边湖蓝烟棠便开得最多,想来明年烟棠左右是今年烟棠所结下籽,怎也该是湖蓝色更多些才对。”
“那小人押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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