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闷痛和撞击是他全然没有经历过,又因心里走神,挨个十成十,半分也没有能够避开。
倘若他来日对银止川不利,银止川可以以此要挟沉宴:若他翻脸,就将他做过如此龌龊之事真相告诉楚渊。
于是他打算着,离开王府,然后找处隐蔽地方,写封信给银止川……
里面附上他找来这些证据和线索……他总会用上。
但是很多时候,所谓“有些事情尚未说完”,不过是心有余恋,找来借口藕断丝连而已。
西淮自嘲地笑笑,换上雨披,重新走进雨里。
但是他在人后,竟然曾经支使王为良去做这样残忍至极事情?
西淮已经无法揣摩这件事背后隐情,他直觉其中还有更深、不为人知猫腻,但是涉及王室秘辛,已经不是他此时时半会儿能够打探出来。
西淮轻轻抽出份信笺,加入父亲旧薄中,准备抽身而退。
但是,他不知道,银止川搜寻他力度远比他料想得要大——
镇国公府公子命悬线,身中剧毒,自然要将下毒“细作”快些绳之以法。
折子,被圣上批改过后,也会截取部分附在旧薄中。
西淮想通过与这上面字迹比对,找出和王为良互通书信、世代豢养花氏家族,抽骨炼箭人是谁。
起初些字迹都大相庭径,不知道是不是先王在世最后几年已经病得极重原因,许多奏折批复都是极为草率。
直到翻至页……
西淮手指几乎顿。
星野之都大雨泼天,有些人家在屋里点燃灯火,远远看过去,就显得雾蒙蒙。
西淮无所防备地走出王府,而后正准备从个拐角低头走过时候,突然胸口闷痛下——
个人悄然无声地不知在那里等多久,正当西淮准备从拐角经过时,狠狠踹他脚。
西淮心里想着写信给银止川,全然没有料到会遭遇袭击,当即跌跌撞撞后退,摔倒在滩雨水里。
他心口痛得厉害,蜷缩着几乎时半会儿没能起身。
而王寅对他关注度和印象之深,更是远超西淮预料。
当日珍品展上,白衣人临风词笔,晕开举世风华,即便是冠盖满京城也是理所应当。当时王寅视线不知道在西淮身上流连多久,早将他厘寸都装进眼睛里。
西淮用来作托词那枚玉佩,他几乎眼就认出来。
而后立刻吩咐下人:“快快快,去通知镇国公府银七公子赶来府上!”
西淮只想着,无论如何,这是份可以压制住沉宴把柄。
他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那泛黄纸片上留墨,像是极其吃惊,又有些意料之中。
……毕竟,西淮在核实之前,就已经有过相关猜想——在先王最后那几年,都是作为太子沉宴主政较多啊。
但是他为什?
西淮想:是沉宴默许这件事?
他分明是那样风评温和君王,据说伺候太子近侍也曾说过,殿下性情宽仁,绝对是千古留名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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