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说道:“‘心悦你,比喜欢自己还喜欢,你总该也信吧?’”
西淮下唇抿得发白,无声说句“这个傻子!”,踉踉跄跄朝银止川房内
“……”
西淮瞳孔微微缩紧,霎时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去看。
李斯年却按住他,淡声说道:“有两句话要带给你,是他昏迷之前叮嘱。”
“如果没有醒过来,他说这就是他遗言。”
西淮:“……”
见西淮不喝水,他便又坐回灯下,低着头写那封没有写完信。
西淮却手抵着额头,眉头蹙起,大抵还在回忆自己昏迷过去之前事情。
他记得和银止川起去荒庙,而后被蛇咬伤那时候,但是之后中毒之深,却是他未料到。
“银止川……”
顿顿,西淮问:“他在哪儿?”
李斯年守在他床边,“噼里啪啦”烛火闪,他抬起眼来,朝恢复意识西淮看过去。
西淮注意到他是在灯下写信,但见到自己醒过来,就停下笔,将那信收到怀里。
“喝水?”
李斯年从壶中倒杯凉白开,递给西淮,问道。
西淮对他有印象,他记得这是林昆青梅竹马,在宫里做御林大都统。
啊。”
李斯年漠漠说:“你时半会儿死不。”
“死不死得都无所谓。”
银止川笑笑,轻声说:“反正这毒现在已经转到身上来,西淮是安全。你堂弟在古籍上翻到种药法,就拿试种药法也未尝不可。”
他实在是派风轻云淡之态,好像气定神闲得很——
“第句。”
李斯年却不为所动,只接着说道:“‘心悦你,这下你总该信吧?’”
不知道这句话对西淮造成什样打击,只见神情寡淡白袍人霎时间狠狠地颤下,双幽黑如深潭眸子朝李斯年望过来:
“第二句呢?”
“第二句。”
容色苍白少年环视房内周,却没有见到银止川影子。
西淮心里有些奇怪,觉得以银止川性格,应当会叫自己在醒来第时间就见到他。
“他还没有醒。”
李斯年淡声答道:“在隔壁房。”
西淮眉头微微蹙下,李斯年接着道:“他以命换命救你,你蛇毒是他吮出来。”
“是你救?”
“是银止川。”
李斯年淡声答道。
他对西淮并不怎上心,事实上除林昆,李斯年对任何事都不怎上心。
他就是李家不得宠个庶子,要不是林昆,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至今是什样子。
唯独身体却出卖他虚弱,就在银止川说出这句话后下刻,抹鲜血从他口角溢出来。
李斯年慌忙去拆那锦囊抽袋,银止川却含着血笑起来,轻轻地捋起西淮发,不让他干净脸庞被自己污血沾到分毫。轻声说道:
“李斯年……为自己心爱人死,真是世上最浪漫事啊。”
“你说呢——?”
西淮醒来时候,银止川还在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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