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宴呼吸沉重紧促,只这会儿工夫,他就额头上覆层冷汗。
——“不、沉宴……沉宴!”
他手轻轻触碰到大厅中个牡丹花瓶,刹那间有零碎、不知由来场景片段他眼前蓦然闪过,沉宴知道这个花瓶是后来放过来,原本摆在这里只已经碎掉。但是他怎样知道,他又想不起来。
——“沉宴、放开,你不能这样!!”
——“是你父王……是你父王观星神侍!……”
这是他曾经染重病时住过地方,但是病时前后记忆沉宴都相当模糊。连春元说楚渊曾照料他事也忘记。
原本沉宴没觉得有什在乎,可不久前那截夹在旧折子里染血青丝引起沉宴注意。
他似乎忘记很多东西……而那些东西相当重要。
如同久未还乡游子即将叩响故居门,沉宴攥紧拳,又微微放松,这才走进去。
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进来封闭阁楼,空气中大股陈旧潮湿味道。
轮到春元脸上流露出诧异神采,他说:“就在离这里不远苍云殿啊。陛下去求瑕台时数次经过,却从未提起,老奴以为是陛下嫌晦气不肯去。原来竟是不记得?”
沉宴颔首,苦笑说:“朕确实忘许多事。”
“——但是也许去看看,就能想起来些什。”
惊华宫每栋楼阁都设得磅礴大气,精巧绝伦又雕梁画栋。苍云殿处在惊华宫偏南位置,原本也是好栋华美异常大殿,却因为沉宴那次染病之后,废置许久。
沉宴过去时候,阁楼前槿树都枯死,只有几片光秃秃枝丫向天空延伸着,好像是前朝遗留楼阁。
空荡荡楼阁中只有沉宴个人,但是他举目望去,又好像看到两个曾经在这里纠缠影子。
那是异常混乱、倒错追逐,饱含血腥挣扎和镇压。
个人影被从软塌上、楼梯上、阁楼里各处拖到大厅中心,桌椅摆放全部撞乱。那是那样苍白孱弱个人,但凡有些良知之人都不会忍心如此对待他,但是偏偏那个眼睛血红,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人非要强行把他手腕折到身后。
雪衣人满
摆放装饰瓷器都已经重新打扫过,放归原位。但是不知道什原因,当沉宴迈进这座阁楼时候,他突然感到种无从由来压抑和窒息。
好像有许多记忆纷至沓来,凌乱碎片突然涌进他脑子里。
沉宴揪住胸口衣襟,下意识想要退出去,有个声音告诉他这里不能来——
但是也有另外个声音,他狂喜着欢呼着,催促他快些再靠近些,将切找回来,好解开他牢笼!
“羡鱼……”
说不出偏寂和荒凉。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沉宴说:“朕自己进去看看。”
华服君王慢慢登上台阶,手碰到玉石冰凉扶手时,上头竟还积累着微微灰尘。
沉宴走到楼阁面前,原本推门就能进入,他却有刹那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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