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行人们比肩继踵,叫卖吆喝行脚商互相比着声音高低,路过时身上时不时还会彼此挨着蹭着。
银止川眼瞅着这满目花鸟游鱼,喟然道:
“还真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
“是离宰?”
听到银止川话,林昆似乎也有些触动,说道:“他那样人,竟然会贪赃枉法,实在是有些令人想象不到。”
——西淮起晚,总是要到辰时末才起。
昨夜又不知道怎,从戌时就开始睡下,夜里还发许多汗。
银止川担心,夜半去摸他时,却发现西淮身上又散发出种来历不明,熟悉馥郁浓香。
他神色却是安然,甚至比平时总是若有若无蹙着眉头还要显得更加安逸点,似乎正在沉陷于某种香甜梦境。
早上起来时,银止川就没叫他,先去御史台邀约林昆。
走在人群中,打眼得很,许多路人经过后都禁不住又回头。
西淮却神情漠然。
银止川想起他在春宴上那瞥——如果这个人还留在赴云楼,赴云楼魁首出行,大概就是这样风景吧。
只是银止川从前总看不太出来西淮是金陵人,他太冷硬。
直到今日,看西淮这样穿着水青色衣服,才忽然然。
几天后,林昆应银止川邀约,去被钦天监选中平民家中看看。
只是出人意料地,林昆特别要求,要把西淮也给带上。
当时银止川听完,眯起眼,很是仔细地将林御史从头到尾打量遍,别有意味道:
“不会罢?……林御史,难不成你是那个?”
林昆蹙眉:“哪个。”
银止川却嘲讽地笑笑:“不管他有没有做那些事,都已经被满门抄斩。”
“全府上下两百七十多口人,夜之间全部死在府上……但十多年后,这里却已经变成闹市集。也不知道在集市上来来去去人,还记不记得曾经发生在这里惨案。……他们脚下这片土地,可是曾经浸
“这是御史台林昆林大人。”
银止川颔首示意下旁侧林昆,又牵着西淮手:“西淮。”
西淮与林昆各自打个招呼,而后就同出发。
只是路上时候,林昆似乎对西淮有些兴趣,好几番都想同西淮说话,西淮却总是有意无意避过。
“以前这里是宰相府。”
“七公子。”
西淮走到银止川身边,道。
“嗯。”
银止川应声,又问:“用过早饭?”
西淮点点头。
半晌,银止川冷笑声,说:“算。”
“谅你也不是。把西淮搁你跟前晚上,也什屁事儿都不会发生。”
林御史酝过味儿来,向来冷淡自持眉间跳跳。
西淮来时带只猫,猫颈间挂着段五彩锦缎搓绳,很乖顺样子。窝在西淮怀里,任他抚摸着皮毛。
西淮也穿件水青色衣袍,和他平日里寡淡平素风格大不相同。似乎是精心收拾过,眉目不知道怎,就显出几分柔软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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