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林昆轻轻嗅嗅那些小食香味,笑说:“你每次都藏在大氅哪里?”
“这里藏些,那里藏些,就藏着……”
李斯年低声说。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也只追寻着林昆,看着林昆吞咽。看会儿,终究还是说:“枕风……你在御
李斯年看着面前人动作,眼中满是疼惜,说:“你是不是又没有吃晚饭……?听闻你要入宫,今晚恰巧当值,就即刻令人去买。万幸赶得上。”
李斯年和林昆从小起长大,在他们俩还扎着牛角垂髫,笨拙地学着读书写字时候,就起嬉笑玩闹。对林昆口味喜好,李斯年直熟稔至极。
“没关系。”
林昆说:“在秋水阁时候吃些茶。”
“喝茶终究抵不过饭菜。”
林昆则轻轻地叹息声,看着李斯年在他腰间反复流连粗糙戴着护甲手掌,终究没有拂开,低低说:
“对不起……近来实在是太忙。”
这世上有种人,彼此之间无需任何解释,只需要你是你,站在那里,他就定会无条件相信你,谅解你。
青梅竹马长大林昆和李斯年,大抵就是如此。
“这都是从八斋坊新做。”
流心槐花烧饼、牛骨酥……”
庭院栏杆上,穿着羽林军厚重大氅年轻首领挨个摆出个个小油包,小瓶子。
林昆看着李斯年将这些东西从大氅里拿出来,贯冷静自持脸上也不由得微微抽搐:
“你们禁军氅披,竟能放这多东西?”[*注1]
俊朗英气带刀侍卫点点头,说:“是啊。也就这点用处。”
李斯年轻轻叹息:“你胃本就不好……怎不好好吃饭?”
“有时候太忙。就忘记。”
林昆微微笑。
他样样将李斯年带来油包拆开,露出深青官袍细白手腕几乎消瘦到不及握。
李斯年看在眼中,觉得比上次见面,似乎又伶仃许多。
李斯年说:“买到就放进氅衣里,快尝尝凉没有。”
林昆略有犹豫,问:“你这样过来……羽林军巡逻那边,不会出事罢?”
李斯年唇角含着笑:“没关系。都安排好。”
林昆这才吁口气,伸手去解那还带着李斯年氅衣中热气油包。
“酿笋是微酸,槐花烧饼只放些些糖。牛骨酥也全部切好,吃起来方便得很……”
想想,他又补上句,轻声道:“专程给你带。”
和寻常宫内禁军不同,这个年轻人穿着不是猩红色大氅,而是种纯黑极其厚重氅披,披风下官袍是猞猁纹,腰间挂着锋利而冰凉薄刃细刀。
——这是统领禁宫二十六卫羽林军首领,御殿大都统城巡将军打扮。
“好久不见。”
李斯年温和厚重目光在林昆身上上下逡巡,他像个久别重逢故乡游子,认真而眷恋地望着眼前人,看许久,才哑声说:“枕风,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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