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块冰裂,但是没有告诉他。”
西淮微笑:“他看着眼睛,点点沉下去。就站在冰河边,那刻,想他很后悔欺凌过。”
银止川盯着身边人淡漠冷清瞳孔,突然之间明白之前自己觉得很怪异点在哪里。
——西淮气质是矛盾。
他看起来仿佛脆弱不堪,冷冷清清,什也不关心,但是其实是最危险、最冰冷寒刃。
银止川听得皱起眉头,没有想到十几岁年龄也会有这样恶意。
西淮故事模糊发生地点,他不知道发生在哪里。但他们星野之都公子哥儿之间从前斗殴,都只是硬碰硬拳脚,很少有这样龌龊手段。
“后来……”
西淮淡淡:“他死。”
“死?”
西淮默默忍耐着,直到有天,他们烧他书——
那都是西淮从家里点点带过来书,好不容易藏在墙缝里。燕启人在烧城,西淮知道家中许多古籍珍贵,他听从父亲往日感叹,想将这些书都藏起来,等来日若有人发现,也算躲过难。
然而这些孩童告发他秘密,说寒冷,伙同燕启士兵起烧西淮书取暖。
在西淮回来时,甚至因私藏书籍挨顿殴打。
“你不是爱钻狗洞?”
就每日从墙角个狗洞钻出去,到夜里再回来。”
西淮回家去看父母尸体,他们躺在院子里,胸口有刀剑刺穿后留下血洞。
那个时候西淮年纪太小,他茫然不知道发生什,甚至没能从夜间家破人亡中反应过来。
他把父母尸体摆在起,然后自己躺在中间,和他们挨着,尸臭就萦绕在他鼻尖。
那时,军营里有个很讨厌西淮孩子。
旦插入人胸腔,就会致命。
“他罪不至死。”
良久,银止川哑声说
银止川大惊失色。
“是啊。”
西淮说。他看着自己手指:“那座小城冬天是很寒冷,冬日出去凿冰,从冰内刨出鱼来,很容易就落进冰河里,活活冻死。”
“……”
银止川犹自震惊。
那群燕启人拉扯着少年乌黑头发,按着他面颊往地上蹭,那地上满是沾狗尿腥泥。
西淮就这样被人踩着侧脸,按在地上,看着自己书被点点烧光。
那橙红火光跳跃着,映照在那群沧澜孩子脸上,烘烤着他们并不寒冷手指。
他们得意地笑,天真,又邪恶。
“后来呢?”
他从前就与西淮认识,但是西淮家中管教严,很少让西淮出去和其他孩子玩耍。
于是,也不知道是种怎样心里,那个孩子就号召起当地其他小孩,起排挤起西淮来。
西淮朝父亲说过,但是叶清明令他原谅,“宰相肚中能走船”。
现今西淮与这个孩子同被关在燕启人营地里,他们依然排挤他。
所有食物西淮拿剩下残渣,睡盖棉絮西淮捡最脏最臭,所有人都不和他玩,分明他们都是朝不保夕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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