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去。
他慢悠悠走到粥棚下,脚踩上镇城大石,朝那即将“求揍得揍”朱世丰和煦问道:
“听闻有人在念本公子名字。特地快快赶来,不知朱公子有何要事告知?”
朱世丰见旁侧众人都是怂儿吧唧,副孬得不行模样,恨道:
“你们还有没有点骨气——今日之事,是为陛下分忧!”
“在下走到此处,看到这样多流民离家失所,无处可归……朱某虽不才,却也知道心痛懊悔……!”
朱世丰道:“银家那小子,却仗着自己跋扈放浪,父兄做亏心事,提也不让人提!哪里还有点天理!?”
周围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朱世丰接着道:“要是,本公子下回见到他,必定当众骂个痛快!”
那和陛下有何关系?”
“——总归是那镇国公府银家做孽,银止川那小子都没有烂穿心肝,当街被马车撞死,小爷怕什善恶报应?!这粥棚,非砸不可!”
此时朱世丰心里,满是对上次在赴云楼被银止川痛打愤懑。
恨他让自己当众出丑,又恨他扭折自己胳膊。害得他连年度望亭宴也错过。
他不知道银止川正在离他不到五十米城门口,也不知道自己说话银止川都听在耳里。
“他那狗娘养短命鬼哥哥,死在沧澜也就罢,害多少人性命?!他就应该跪下来,天天在这城头磕响头忏悔!……目无王法,不讲道理东西!”
要非说朱世丰有什毛病,他只有个问题——
他这辈子,不是正在作死,就是在作死路上。
银止川原没想在刚进星野之都第脚就惹事,但朱世丰当真是个活宝,总是上赶着给他找乐子。
他昨晚本就没睡好,憋着肚子气,当即笑,将手中挂坠放到西淮手心。
骂起人来,就尤为阴阳怪气。大有叉着腰要骂个滔滔不绝架势。
围观众人听他这说,却登时都呆。
只因银止川是出名谁辱没他亡故父兄,他就定要让谁好看。
朱世丰竟这样将话当街讲出来,他们呆愣之余,时间都恨不得换副没听过这话耳朵,回头被他连累。
“怎,还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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