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样骄傲,想要从来不去乞讨,更不会去向个“喜欢着慕怀安”人乞讨。
秦绎就像束光样照进慕子翎生命,慕子翎把他供奉起来,如同神灵。
在秦绎不知道角落,孤独而毫无指望地等待着。
可也正是秦绎,将这样热烈不顾切信仰着他慕子翎,推进深渊。
“哈哈哈……”
“……这样杯子。”
秦绎拿起那小物事,在跪着仆从面前挨个晃过:“寻常庶民也不用这样杯子罢,你们竟拿这样杯子给他喝水……”
秦绎心如刀搅,说话声音都不稳。
他像是想把这瓷杯扔出去,但又不舍得——这是为数不多慕子翎所留给自己物什。
捏紧手指在空中微微发颤。
“回禀王上,没有。”
仆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早前营地大火,许多房屋都烧没……慕公子素来节俭,所用之物也就这点。”
素来节俭,是真“素来节俭”,还是没人给什好东西他用,现在也没人说得清。
秦绎抚着手中柔软素白衣袍,遍遍用拇指摩挲揉捏:
“这是他穿过衣物。”他喃喃:“这是孤凤凰儿穿过衣物……”
秦绎这疯,就是朝事荒废。
万幸带出来还有些栋梁之才,对秦绎又相当忠诚,暂时稳住局势。是名副其实中流砥柱。
但是这样撑下去,能撑多久,又无人知道。
秦绎浑浑噩噩,几乎不分白天黑夜。
他总是待在慕子翎屋子里才能睡着,但做又尽是噩梦。
秦绎又笑又哭,泪水如连串珠子似落进糙碗里。
他曾经那样有恃无恐地磋磨着慕子翎,把所有恶意和报复心都发泄在他身上。
却独独没
“他也是云燕王子……”
秦绎说:“你们知不知道,啊?怎能这作践人……”
秦绎已经说不下去。他低低哽咽起来,想慕子翎过去见面时,那总是冰冷容色。
可在他那冷漠淡然神情之后呢,掩藏着究竟是什样心情?
他在等着他,等他看见自己,想起自己,他在等他句当初为什没有去云燕接他解释。
秦绎手侧还放着几只瓷杯和白碗,但都是很普通样式,半点也没有王宫用具华美精致。
想到慕子翎曾用这些东西喝水,吃饭,柔软冰冷唇触碰过,秦绎触碰上去手指就微微发颤,好像被烫着般,心口传来阵难言悸动。
“你们待他不好。”
秦绎说:“你们都待他不好……”
秦绎手指抚过那粗糙杯口,眼里泛起泪光,眼眶发红发酸,带着哽咽说:“但他从来没有跟孤说过。”
“把他东西都拿过来。”
秦绎说:“穿过衣物,用过器具,伺候过他宫人,通通给孤送过来!”
但真正送到秦绎面前时,又只有简单几件款式相同白袍,再不起眼不过套茶杯瓷碗。
“怎会就这点……”
秦绎喃喃:“还有呢,还有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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