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寄不得不从门外走进来。
他看着秦寄眼睛黑白分明,纯粹令人心惊。
服药之后,林辞卿已经不怎咳嗽,哮喘康复大半,只有嗓子还有些嘶哑。
秦寄言不发地看着他,两人无声对视,沉默得窒息。
“要走。”半晌,秦寄走过去,在林辞卿对面坐下,从棋盒拈起枚白子,落在棋盘上,低低说。
秦寄个宫人没带,独自踏进临仪宫。
偌大寝殿空荡荡,枯黄树叶落满地面,踩上去有“咔嚓”轻响。
秦寄走过长廊,周遭片寂静。在即将推门而进瞬间,他却突然顿住。
个月以来,他直都是在深夜过来,还从未知道林辞卿在白天时,都在做些什。
秦寄退开两步,屏息往镂空窗格子中看去。
心有九窍,公子世无双林辞卿!
不提在江州带,他就有多有名,举首放眼天下,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林辞卿。
世人皆道,十九岁左丞相惊才绝艳,不仅写得手风流好文章,而且上通谋略,下善治国,先王在世时候,更是说过“得辞卿者,得天下!……”
这是何等赞誉。
倘若真有天命这说,那以林辞卿才识,他生来,就是要成就番功业。
太子未及弱冠,又没有多少可供差遣士兵,能复国才出鬼。
秦寄起初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仅仅半月后,边境连传战报,太子军队势如破竹,连攻下四城,北方战事危急。
“蠢货!”
秦寄脚踹翻案几,宫殿里寂静无声,臣子们大气都不敢出。
“……”林辞卿默默,问,“去哪儿?”他还
只见林辞卿临窗而坐,白衣胜雪,如瀑乌发披散在肩头,面前摆着副棋盘。他正拈起枚黑子,缓缓落下。
周遭有细小灰尘,浮动在金色斜阳里。
秦寄不知道看多久,他不由自主屏起呼吸,这样静谧安逸画面,让他刹那间有种回到当初尚在江州时错觉。
“谁?”
窗外传来声轻不可闻响动,林辞卿瞬时蹙起眉,扭头看过去。
纵使太子顽劣,可他只要能学到林辞卿十分之,也足够这些老头子喝壶。
秦寄想亲自出征,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兔崽子,但朝中根基不稳,又不能没有人照料。
思来想去,左右为难。
斟酌半日后,他最终还是决定离朝亲征。在临行前,秦寄去见林辞卿面。
那是个傍晚,日暮西斜,橘黄晚霞铺满天空。
他们都是从前跟着秦寄打天下功臣,能力不容小觑。像这样个月内连失数城耻辱,不用秦寄骂也知道丢人。
“……你们群人,”秦寄咬牙切齿道,“竟然还玩不过个小崽子?真是,真是……”
秦寄手指在他们面前依次点过,简直恨铁不成钢极。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里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说。
——那太子是般小兔崽子吗?他太傅可是林辞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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