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梁彰注意到卫生间里似乎有微弱光亮着,从门底下缝隙透出来。他慢慢踱步过去,手放在门上,门推就开。
映入他眼帘是无边血,浓稠鲜艳,还有躺在地上动不动阿城,血从他手腕处流淌下来。
梁彰剧烈抖动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地旋转,所有食物——消化
“叔叔,他叫向裴。在未来某天,中国乐队最牛主唱里,定有他名字。”梁彰抓住前面座椅,说道。
向裴微愣,看着光影在梁彰睫毛上呼啸而过,他不知道他心上是否掠过匹马,让他世界动荡。
下车后,向裴提起他和阿城是怎样认识。
他那时候在酒吧唱歌,阿城刚好听到,之后他找到向裴,请他喝杯酒。酒喝得多,他话也说得多,说看到向裴,想起年轻时候自己。
自信、张狂、闪耀。这是现在向裴,过去他,那时候阿城早已落魄,索性身边还有娜娜让他拾起希望,他晚上在街边唱歌,白天教小朋友弹吉他。他很多年没再写过歌,写不出来,脑子里音乐细胞像是废,只会唱,但是也唱不出来当年味道,烟酒d品摧残他嗓子。
没你留着好看,老婆看年轻时候照片说那会像金毛狮王。”
梁彰没忍住笑出声,好奇地问:“看不出来啊叔叔,您怎会留长发?。”
“那会迷窦唯,学着搞摇滚,不留长发就觉得不摇滚。”
梁彰兴奋地拍拍向裴肩膀,给司机介绍:“他也是组乐队,主唱!”
向裴偷笑,心想梁彰像在炫耀他似。
他说是不是组乐队玩摇滚最后都会走到这份上,不再年轻,不再疯狂,只想活着,他希望向裴不要这样。
或许是音乐有共通,向裴和阿城后来处得不错,娜娜待他像亲弟弟,没人比向裴更知道他们辛酸,更想他们能得到幸福。
敲门没有人应,向裴无奈下把钥匙掏出来,扭开门。
房内没有人,娜娜被带去警察局之前是什样,现在就还是原样。
“看来想错。”向裴环顾周后说。
司机问:“你乐队叫啥名字?”
“不出名,您肯定不知道。”向裴没说名字。
司机那边感慨地长呼声,从后视镜里看向后边,也没再纠结:“昼城土壤很适合养乐队,奔放、包容。只可惜摇滚太小众,没几个人愿意听。们那会玩乐队都是玩给自己听,就像是做场梦,梦醒,也就玩不下去。”
梁彰静静听着司机将他玩摇滚日子,莫名想到阿城,他花人生中大部分时光玩乐队,得到点成绩又被自己亲手毁掉,到现在还是在坚持。
梁彰不赞成做梦这样说法,虽然摇滚玩东西看似迷幻,但却真实,真实得疯狂,歌里面都是燃烧血肉,那样炽热,没有音乐比摇滚更能狂野地展现人最真那面。他侧头看向裴,他对此没有太大反应,正看着窗外景色,似乎没有把司机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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