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底下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抬头望去，只见梁彰支着个脑袋探头探脑
，边唤他边向他挥手，脸上是他标准没心没肺傻笑。
这程度得算扰民
吧，向裴给他做个动作让他别说话，随后上天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梁彰端着个巨丑无比蛋糕朝向裴走来，他五音不全，唱歌样子实在滑稽，向裴大笑，骂他傻。
“这蛋糕也太丑吧。”
向国是老烟枪，吸烟动作比向裴更游刃有余，也更沧桑。
“没让你跟着
学会抽烟，还有点遗憾呢。”
他夹着烟，把烟用力吸进肺里，想半天，到酒吧里面把吉他拿出来，羞涩道：“小裴，生日快乐。”
向裴：“礼物？”
他把吉他拿出来看
眼，是个好牌子，价格不便宜，估计抵得上向国个月工资，他是真下血本。
妈妈，那感觉就像揭开伤疤样，所以选择逃避。但是你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老，真想对你说对不起，为你所承受所有痛苦。”
“过去爸爸没办法弥补，至少给个不再犯错机会。”
向裴还记得刚去姑姑家时，他很想向国，期待某天向国会来接自己回家，日复日等待都落空，他期待就演变成憎恶。
这
多年过去，向裴早就不期望有人还能带他回家，时间抹平切，包括仇恨。
路边灯把向国影子拉得好长，像向裴幼时他背影，那样伟岸，似乎可以为他抵挡住切风雨。但现在向国佝偻着背，头发夹杂着白丝，向裴清楚认识到——向国老。
“这是自己做！花下午时间，能不能有点感恩之心啊。”
向裴沉默半晌，道：“不过生日。”
“那今天就给你过第个生日，以后你生日都包。”
梁彰目光如炬，天上星星好像都在他眼睛里，如墨般深邃，蜡烛火光在他面庞上轻轻摇曳。他坚定而又认真，向裴知道梁彰没有在开玩笑。
他心里萌发出个可怕念头
“本来是想让小梁以他名义送给你，那孩子劝自己给你，还让来看你唱歌，真很感谢他。”
“你不是说是你拜托他吗？”
向国以笑掩饰尴尬，又乱七八糟地辩解通，向裴也没往心里去。
“多管闲事。”向裴自言自语笑骂道。
游景说梁彰先回家，向裴疑惑不已，不知道梁彰抽什风。
向裴卸去防备姿态：“原谅你。”
放下心里仇恨和执念是种解脱，向裴说出这句话后，忽然感到积压在身上多年重石落地，他终于放过自己。
曾经以为很艰难事情，原来这容易。
向裴在外面和向国抽几支烟，向国还问他是哪里学抽烟，向裴难得有点未成年被家长抓到抽烟窘迫，很轻地笑笑。
他忘初二还是初三时学会，好像是游景教会他，刚开始只觉得抽烟挺酷，后来就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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