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既然不肯说,那爷只好自己猜猜。小君既然还有心思读账,想必是跟府外庶务无关,家中也未曾听说过如何,那也无关家宅之事。如此排除下来,该是同珺儿亲事有干系。”
沈敬亭也不反驳,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此事小君操烦也有阵子,却也不曾似今日这般脸色不虞。”徐燕卿自认猜得八九不离十,“那想必就是,来个不该来人,还提不该提事,而能让小君怒而不言,这上京里也不出多少个,故此,为夫断言,可是沈大人上门来?”
沈敬亭听到此,也不
个男人正利于案前展卷作画。他眉若远山,星目炯炯,单看容貌已是世间少有容色,又看他身着绛红色长衣,发丝只用丝带随意束起,却仍显得气度不凡,莫怪今上曾戏言,除徐爱卿,怕是这世间男子无人更合适这明艳如烈火颜色。他手持支狼豪,正凝神作画,且瞧他随手泼墨,豪笔在纸上行云流水,那骏马奔腾图便呵而就。
当朝刑部尚书徐燕卿,在当年也曾是鲜衣怒马探花郎,琴棋书画无不通,当时骑马游城,众女抛花献果,可谓是朝难得盛景。时光荏苒,岁月沉淀,那风流男儿也已收心,在朝上是说不二、严正肃穆朝廷重臣,只有下朝回到家里,才有这闲情逸致舞文弄墨,陶冶陶冶性情。
沈敬亭方踏进屋中,便听徐二爷幽幽道:“小君步伐急躁,神情肃然,爷想知道,是哪个不开眼孙子,惹得爷小君不快。”
第76章番外(六)
沈敬亭本还觉得有些气闷心烦,听到徐燕卿所言,不由失笑,这“孙子”可比他家二爷还大上不少呢。
在官场浸*久,是个人都难免有些世故,奈何徐燕卿此人是出名铁齿铜牙,不管是在刑部审案,或是在朝上进谏,其性都狂放桀骜。照理说,这样性子,必会得罪不少人,可是徐二爷本人却通透得很,他曾经和手下门生说过句:“今上身边最不缺是圆滑精明人。那位,缺是把好使刀子。”
徐二爷人生也算是大起大落过,当初今上没有借谢氏事废他,多少还有点想要用他意思。他扛过去,经受这番苦难,也算是脱胎换骨,天子也如愿以偿地得到把想要利刃。纵然如此,徐燕卿骨子里骄傲依然未变,只不过是多过去所没有从容和沉着。
沈敬亭想道,尚书大人今日休沐,既不会见门生,也不出门应酬,还有闲情在这儿作画,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那他还是莫说那些烦心事,扫二爷兴,遂说:“也不算个事儿,二爷忙罢。”
徐燕卿精通诗词书画,尤其在水墨丹青方面颇有心得,他还有个叫“玄”化名,以此名作画几幅,后来流入坊间,单是幅春月牡丹画就叫价上千两。
沈敬亭接着就在边窗下坐下来,下人搬来几本铺子账册,伺候笔墨。两人个作画,个看账,也算是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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