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谢氏看着这处,哑声说:“自从谢家获罪之后,老爷就再也没踏进二房过。”
安慰她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老爷和少爷都分身乏术,等风头过去,就好多。”
谢氏闻言,握着手轻拍拍:“这阵子,也委屈你。”知她指是徐燕卿不归府事,知道,徐燕卿如今处境也是极其尴尬,加之和老爷大吵,这多烦心事,他自也不想回来。
“燕卿和他外祖家素来走得极近,这次,他少不得被人参几本,恐怕也是行动艰难。”谢氏叹道,“他性子向来如此,但是,也是极重情分。老爷以前跟说过,燕儿哪里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却不以为如此。”谢氏喃喃道:“个人,若是无情到骨子里,
作好几回,罢免好几个人职务,就连徐尚书这样老臣都被狠狠地敲打番。
如此来,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阵子,除徐栖鹤之外,几乎都见不到另外两个少爷。尤其是徐燕卿,自从谢家出事之后,他就四处奔走翰旋,可他所能做,到底有限,加之他又是徐家子弟,这时候若个不好,怕也是连自家都会连累。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家被抄家,亲族遭到流放,什都做不。
听闻,徐燕卿因着这件事,和老爷大吵过几次,怒之下,就不再回家来。而自从徐贵妃被贬之后,朝中似乎也传出不祥风声——有人大胆猜测,皇帝下个要清算,正是徐氏。
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是人皆知,徐谢素来交好,徐尚书更娶谢氏为妾,宠爱甚逾主母虞氏。虽说,祸不及外嫁女,可谢氏已经是皇帝眼里眼中钉,世家之间关系尽管错根盘结,却也难保这不会埋下猜疑隐患,弄不好就进退维谷。
谢家出事之后,二房谢氏也跟着病倒。
彼时,徐燕卿人在外头,顾不及家里,便日日去瞧谢氏。谢氏面上还算冷静,可知道,她向来重礼教、识大体,纵是内心为母家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有食不下咽,日渐消瘦。谢家定罪之后,谢氏便哭夜,后来直接晕倒过去。派人去传话老爷,也只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谢家失势之后,不知是不是多心,二房这儿也突然清冷许多。以前谢氏身子还好时候,除管家之外,就常常办诗会,也教授府里头大丫鬟和妾生小姐读书认字。谢氏这人,看似对谁都冷言冷语,但行事向来公正,面上也从不假作亲厚,对谁都是如此,如此来看,这三个夫人里,反是她对人最真心实意。
这些日子,天天来看谢氏,看着她日日形容憔悴,光华不复,亦觉难受。这天,天气甚好,谢氏难得下床,对道:“敬亭,扶出去走走。”
虽是尻,也终究是个男子。谢氏却不像从前那样避讳,只让扶着她去院子。这庭院花草平素都是谢氏自己料理,出事之后,她病不起,这儿也就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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