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栖鹤搂着,似水眼眸将好好地看看,不知为何,他目中除担忧之外,似也隐隐有几分愧疚之意。只听他轻声道:“你都昏迷整整两天,若是有什不好,……”他像是也不忍再说下去,只看着喃喃说,“……不管怎样,醒过来就好。”
这时候,外头传来动静。
徐栖鹤脸色微寒:“——又怎?”
下人走进来,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大少爷……在
“水……”
没等会儿,茶水就送到嘴边。有些着急地咽下好几口,那干涸喉咙方觉舒服许多。晕乎乎地在那个人怀里卧阵子,这才又睁开眼来。这回,总算是看清他们所有人。
徐栖鹤坐在床上扶着,他旁边还坐着个老人,是先前在虞氏那儿给诊过脉张太医。除他们之外,还有徐长风和——
“……敬亭!”徐燕卿凑前来,他看起来很是颓废落魄样子,衣服跟两三天没换样。见醒来,他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惊喜神色,泛红眼睛似有水雾漫漫,可当他要伸手碰时候,却害怕得躲开,直往背后人怀里瑟缩去。
“……”徐燕卿手还扬在半空中,脸色怔怔地望着。却极是惧怕他,紧紧地缩在徐栖鹤怀中,整个人都瑟瑟发颤。
四哥儿、四哥儿……
睡得昏昏沉沉,只好似听见有人叫着,直到被人推下。揉着眼睛坐起来,就见个人坐在光影里头。她还穿着那身半旧不新襦裙,正低头给缝补着衣服。
听见她说,现在这都什时辰,四哥儿今日不用去书塾?
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朝她跑过去。跪下来,抱住她腰,眼眶就红。她好似也拿没办法,放下手里活儿,伸手摸着脑袋。
唉,四哥儿啊……
徐栖鹤环抱着,眼里尽是心疼,接着抬眼,略带怒色对前头人道:“二哥,看,你还是先出去罢。”
“你……!”徐燕卿猛地怒瞪着他,徐栖鹤却丝毫不惧。
直沉默着徐长风陡地出声:“现在人醒过来,还需要静养。”他瞥徐燕卿眼,沉道,“老二,你跟出来。”
就连那张太医都开口道:“在下已经为少君施过针,这身子先不管如何,闲杂人等还是都出去罢。”话已至此,徐燕卿也只能随徐长风块儿出去。
他走出去之后,心口仿佛跟着松。
抽抽噎噎,突然之间,耳边声音冷下来——记住姨娘话,若是能留在京中,就算是为奴为婢,也别给回来!
“姨娘……娘……!”
身子剧烈震,人就醒过来。跟前眼花缭乱,耳边响着“嗡嗡”声音,足有好会儿,才听清那些人说什——
“醒、总算醒……”
觉得口干舌燥,便张张嘴巴。个人将从床上扶起来,他声音极是悦耳,透着担忧地急切问:“三喜,你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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