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旁边挪
挪，拉开她们之间
距离，她还需要
点时间缓缓。
程倾按住余抒肩膀，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为什
要坐过去？”
余抒迎着她目光，不太自在地说：“等下，
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跟说过，解决问题而非放任情绪。”
她总在提醒自己，要控制好自己情绪，不要太情绪化。
“嗯，”程倾看着她笑，“但对例外。对情绪可以放任。”
骨节分明手指落在她唇上，打断她话。
程倾凝视着她，浅茶色眼眸里目光柔和：“别说抱歉。”
余抒眨下眼睛，看着她。
“从你嘴里听到几句话，真挺难啊余小萝，什都放在心底，”程倾轻轻叹口气，“是不是个人难过很久。”
余抒被她句话问到眼眶微酸。
余抒点下头，她听见自己声音，平稳，没有波澜：“最开始不知道你和她是朋友，后来才知道。”
程倾：“为什不告诉？”
余抒偏过头，碎银般月光落在她侧脸上，半明半暗。
月光在她浓密眼睫上轻轻跃动着，她声音放得很轻：“不知道该怎告诉你。”
她想过很多次，也想很久，也想不出个合适、体面答案，不知道该怎告诉程倾。
吹起她耳边碎发。
余抒听着水声，注意到半空中有星星点点光亮，扑闪，有时落到江边芦苇丛中，很快又飞向空中。
余抒眨眨眼睛，那光亮离她越来越近：“萤火虫吗？”
程倾嗯声，示意她也小点声。
萤火轻闪，月色如银。
作者有话要说：注：毕飞宇
独自在医院等待手术深夜，她曾经那盼望着眼前这个人出现。
余抒偏过头，喉头轻轻动好几下，长长地舒口气。
都过去这久，为什现在想起来，她还会难过呢。
“怎？”程倾轻轻拍下她肩膀，语气像逗她又像在安慰她，“不是哭吧？”
余抒回过头，眼眶有点发红，声音平和下来：“没事。”
她们之间，本就不是对等。
并不仅仅是身份地位，或者说是物质上不对等。
她曾读过段话，长幼不只是生命次序，有时候还是生命深度和宽度……成长进度只靠光阴有时候反而难以弥补。[注]
大概，那个能跟程倾并肩人，不会是她。
“瞒你挺久，你生气也是应该。但是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不会叫你为难，”余抒朝她笑下，“抱…嗯？”
过许久，余抒才回过神：“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见过，很多年没看见萤火虫…谢谢你叫出来啊。”
程倾笑笑，手指落在她脸颊上红色印子：“这里怎？”
温热修长手指在脸上触而过，有点痒。
余抒不习惯这突然触碰，侧过脸，避开她手，“没事，凉席太硬，侧着硌到。”
“余小萝，”程倾忽然叫她小名，“想好怎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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