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低下头，指尖捏着睡衣上
带子。
这次来得突然，她穿程倾日常穿睡衣，温和绵实质地，就像它主人般，这
可靠。
吹风风暖融融地吹过，身后隐约传来温暖热度，程倾手绕到前面来，近乎将她环起来姿态，动作稍微隔
距离，但她气息却落在余抒颈侧，
直没离开。
余抒攥紧手指，背也挺直。
她在克制自己，对抗那种往后靠
眼眸湿漉，不知是淋过雨，还是哭过。
发丝也是湿，发尖点点往下滴着水珠。
她木然地点点头，看着那雨伞遮过自己头顶，留出小片干燥空间。
程倾没问她为什会在这里，也没问她要去哪，直接开车带她去自己家。
她拿自己衣服，让余抒去洗澡。
说出这句话，她更后悔。这是什理由，下雨晚上打电话给她，就为让她给自己送伞吗？
“发个定位给
。”
“嗯？”
“等过来。”
“好…手机没电，先挂，谢谢你，麻烦。”
余抒猜到她在忙，只能说：“没事…”
“你说什？”
“没说什，抱歉…这边信号不好，挂。”
余抒很快就挂电话，握着手机。
她不能因为自己难受，就希望有人能在雨夜赶来找她。
落在她脸颊上，凉凉。
其实她想淋淋雨，可是心情再不好，她也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她不想生病。
就刚刚走那段，她衣服已经湿透。
公交车直没到，出租车也没有，手机还剩最后5电，网约车也没人司机接单。
余抒想给人打个电话，但不知道打给谁。
余抒整个人处于大脑停止运转状态，接过衣服，茫茫然地走进浴室，过半个小时才出来。
程倾放下手中杂志：“过来。”
余抒走过去，发丝上还在滴着水。
程倾拉她到身边坐下，打开吹风：“头稍微低点。”
暖热风吹出来，那双手轻轻在她发丝间拨动，陡然吹散雨夜寒意。
余抒怔怔，捏着手机。
她仰起头，接滴从天上掉下来水珠。
二十分钟后，有车停下。
车门打开，有人撑着雨伞分开雨幕，清瘦指节握着伞，步步走过去，弯下腰，指尖从她沾水珠额头上扫过：“淋雨？”
余抒坐在公交站台长凳上，仰着头看她。
再等会吧，公交迟早会到。
但是很快，手机屏幕又亮。
是程倾打来。
程倾问：“你怎？”
余抒卡住：“…没带伞。下雨。”
发小严悦在国外，室友安可今晚在上课，至于余庭秋，下午余抒看到她发条朋友圈，定位在邻市。
最后，她给程倾打电话。
拨出那串数字，她就后悔，可电话很快就接通。她下意识地开口：“程老师…”
她声音哑哑，低低，听起来像生病。
程倾似乎对别人说句稍等，过两秒才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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